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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冰凉的,坚硬的,完全不像真人的触感,却带给他某种更切实的实感。他亲吻着石像的眉毛,和内里有一个洞的眼睛,触感非常粗糙,时而还会刮到他的舌头,当然他完全不会介意。
&esp;&esp;他往下,慢慢亲吻到了石像的鼻尖,这是完全按照明怀鲤的比例和状态做的,在黑暗中挺立的鼻尖,吻起来的弧度和高度都是他所熟悉的。
&esp;&esp;他在鼻尖上流连许久,分不清是真是幻,有一瞬间他甚至能感受到明怀鲤的呼吸,似乎就在耳畔。
&esp;&esp;他继续往下,吻上那双坚硬的石头唇瓣。
&esp;&esp;一开始还是温柔甜美的吻,他像是对待最易碎的瓷器,每个动作都轻柔缓慢。在吻的间隙,他轻声叹息:
&esp;&esp;“我爱你,宝贝。”
&esp;&esp;熟悉的明怀鲤的声音传来:
&esp;&esp;“我也爱你哦,老公!”
&esp;&esp;谢望潮顿了顿,忽然抬起头来,盯着石像的眼睛看。那眼睛里面有一个黑色地空洞,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esp;&esp;谢望潮放下了石像,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石像看。
&esp;&esp;这是明怀鲤的脸,每一分一毫都是他,谢望潮对此非常确定。可是在黑暗中,他总觉得好像看到这石像变了。
&esp;&esp;石像的脸扭曲起来,移动起来,上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所有一切线条扭曲到最后,只剩下石像嘴角那一抹笑。
&esp;&esp;谢望潮盯着那一抹笑容,忽然间发狂,用触手把石像拽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esp;&esp;“砰咚”一声,石像碎成两半。
&esp;&esp;冰冷的、冰冷的石像,在冰冷的银色月亮里变成两大截,从腰部中间被截断,里面除了实心的石头之外什么也没有。
&esp;&esp;谢望潮却忽然又清醒了一些,他大叫一声:
&esp;&esp;“宝贝!”
&esp;&esp;他跳下床,立刻分泌出治疗黏液,涂抹在那些石像的断口上,可是治疗黏液是针对生命体的,对石像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胶水。
&esp;&esp;但谢望潮偏执地一遍又一遍用治疗黏液涂抹着石像,一点都不停止。
&esp;&esp;石像好像摔坏了,嘴巴里传出明怀鲤的声音:
&esp;&esp;“我也爱你,老公。我也爱你,老公。我我我我也爱爱爱爱爱……”
&esp;&esp;谢望潮在一声声明怀鲤的声音里,徒劳地挥舞着触手,在石像上面涂抹着黏液。
&esp;&esp;他眼睛干涸,甚至已经没有血泪,因为所有的液体都用来做治疗黏液了。
&esp;&esp;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语音系统早已失去能量,彻底发不出声音来,房间里黑暗寂静,只剩下一个疯子。
&esp;&esp;谢望潮把石像拼合在一起,放在地上,自己躺在石像旁边,化成一团稀烂的血肉。
&esp;&esp;他用触手把自己的血肉掏出来,粘在石像断口处,再命令自己的血肉融合进石像之内,将石像两节重新粘合起来。
&esp;&esp;自己的血肉和石像生长在一起,恰好在腰腹位置,石像终于可以重新站起来了,已经失去能量的语音系统也在这时忽然又冒出一句:
&esp;&esp;“老老老老公,我我我我我永远远远……爱爱爱爱爱爱你你你你。”
&esp;&esp;随后,语音系统彻底报废。
&esp;&esp;谢望潮怔怔地看着这重新拼合的石像。石像腹部的血肉,和他自己身上的血肉完全粘合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他和明怀鲤,再也无法分开了。
&esp;&esp;谁也无法把明怀鲤从他手中夺走,哪怕是死亡也不能,无论多少次死亡都不能。
&esp;&esp;有电话打进来,是林霜的,谢望潮接了电话,声音冰冷得堪比石像:
&esp;&esp;“喂?为什么要打扰我宝贝休息?”
&esp;&esp;林霜小心翼翼: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