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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恍惚之中,他仿佛在冰雪的荒原上行走,心里怀着强烈的不安,还有某种隐秘的渴望。他看见那荒原的悬崖之外,此刻正高高悬挂着一只眼睛。
&esp;&esp;血红的瞳孔,漆黑的眼白部分,瞳孔深处是漆黑的竖瞳,正冰冷地注视着他。
&esp;&esp;荒原之上风声震动,明怀鲤往后跑,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却还是要发了疯的奔跑,只希望能远离这只眼睛的注视范围,希望远离那些爱恨纠葛!
&esp;&esp;可是他做不到,无论如何奔跑,无论怎样筋疲力尽,一抬头,那只巨大的血红瞳仁就悬挂在天上,盖住半边天空,沉沉地盯着他看。
&esp;&esp;“啊!”
&esp;&esp;明怀鲤被什么东西绊倒。他震惊万分地低头,看见地面上……躺着一颗蛋。
&esp;&esp;那颗蛋有鹅蛋那么大,表面光滑又雪白,上面有着丝丝缕缕黑色气雾缠绕,见到明怀鲤,那颗蛋前后摇晃两下,仿佛在和他打招呼。
&esp;&esp;随后,雪亮光滑的蛋壳表面,忽然张开一张血红色的嘴,甚至有嘴唇,里面伸出来的却是红色的鲜嫩触手,好像蛇信子一样吞吐不停。
&esp;&esp;明怀鲤听见那颗蛋在说话,发出细小的、好像孩童一样可爱的声音,配着这样一张嘴。
&esp;&esp;那颗蛋说:
&esp;&esp;“妈咪!妈咪!我终于见到你啦!~”
&esp;&esp;明怀鲤蓦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
&esp;&esp;这个诡异又可怖的梦,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完全不敢置信!
&esp;&esp;他好像……不用去拿那个结果了。
&esp;&esp;他,好像,怀孕了。
&esp;&esp;与此同时,华国还是冬日的大晴天,人行道上树叶缓缓飘着落地,谢望潮正在急匆匆买菜往家里赶去,身上背着那个石雕。
&esp;&esp;所有卖菜的人都被他身上的石雕吓到,但却没有办法,只能把菜卖给他。
&esp;&esp;谢望潮如今不管去哪里都背着这个石雕。去医院办公也是,去买菜也是,去公园散步,去商场买东西,全部都背着。
&esp;&esp;石雕总是那副微笑的表情,由于磨损,显得似笑非笑,具有某种深层的寓意。而谢望潮时不时回过头去,温柔怜惜地抚摸石雕的脸,轻声询问石雕的意见,这一幕总是让围观的人汗毛倒竖。
&esp;&esp;异种横行的时代里,每个人都不太正常,但不正常成这样的还是少见。人们怀着敬畏的表情,给他称好菜送过去。
&esp;&esp;他从一个菜农手上接过袋子,微笑着说谢谢,转身走出市场。
&esp;&esp;冬季,一阵冷风打着旋儿吹过,带来西伯利亚极寒冰原的神秘气息。
&esp;&esp;谢望潮抬起头看向天空,忽然之间,他脸上神色陡然变了。
&esp;&esp;他眼睛逐渐越睁越大,迅速变成血红和漆黑的竖瞳,脸上其他地方也逐渐长出许多只同样的血红眼睛,突破皮肤时发出“啵”的一下细微响声。
&esp;&esp;触手、眼睛、吸盘和牙齿,在街道中央迅速伸展开来,冲着天空之上的风伸出去,好像要抓住那阵风,送入自己体内好好分析。
&esp;&esp;他喃喃地长出无数只竖瞳,吓得路人四处尖叫着逃窜,而他只看着灰黄的天空,发出只有怪物才能听懂的神秘呓语:
&esp;&esp;“孩子……为什么……孩子的气息!?”
&esp;&esp; 手术
&esp;&esp;北欧极夜逐渐缩短, 冰原之上的荒野在日光下愈发白亮,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esp;&esp;明怀鲤在下一次补给车来之前去了医院,拿到了结果。
&esp;&esp;特殊病房的医生金发碧眼地给他解释:
&esp;&esp;“你这种情况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男人肚子里怀了一颗蛋, 史无前例,我们建议是密切观察,必要时候进行剖腹产。”
&esp;&esp;明怀鲤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