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毕竟是敌对关系,半个时辰前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车里那位应该巴不得他死在宫里,到时可以利用他的死做文章。
&esp;&esp;这般想,风凝夜加快脚步,不想被认出来,然而刚走出两三步,熟悉的嗓音在身后炸开:“右相大人,又见面了。”
&esp;&esp;风凝夜身形一僵,暗道:怕什么来什么。
&esp;&esp;“听闻右相身体不好,不能着凉,这里距离御书房还远,右相上来与孤同乘?”
&esp;&esp;虽是问句,风凝夜却听出他话语里不容拒绝的意味。
&esp;&esp;“右相不必担心,孤要与你算账,不会在宫里。若是皇帝问起,孤会替你解释。”
&esp;&esp;两个最关键的问题都给出了答案,而且风凝夜自觉身体到了极限,便客气道:“多谢殿下。”
&esp;&esp;福伯挑开车帘,从里面伸出一只宽厚,略带薄茧的大手,看上去就很踏实温暖,让人想一直握着。
&esp;&esp;风凝夜神情恍惚,下意识伸出手,搭在对方掌心,但他的手太凉了,指尖已微微泛青,只接触一点就烫的他迅速缩回,又不好僵持着,遂直接调动内力跳上马车,钻了进去。
&esp;&esp;“咳。”
&esp;&esp;压下喉咙里的甘腥味,风凝夜坐在宋时景右手边,随意扫了眼,见对方面容憔悴,想起来他给宋时景下了药,但忘记给解药了。
&esp;&esp;不会吧,难道他没找大夫解毒?
&esp;&esp;罢了,看在搭乘马车的份儿上,送他解药算了。
&esp;&esp;“喏,解药。”风凝夜将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入他面前的茶杯中,晃了晃,重新放下,补充一句,“不信我你也可以不喝。”
&esp;&esp;宋时景嗓音沙哑暗沉,道了声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就闭上眼,静静等待药效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