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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珍重,切记。】
&esp;&esp;落款清秀飘逸的“容”字,如那个人一样,温和儒雅,好像任何问题到了他手中,都不过随手拨弄,即可摆平。
&esp;&esp;可靠,值得信任。
&esp;&esp;风凝夜看过信,心情平复下来。
&esp;&esp;山庄自是要回的,不是现在。
&esp;&esp;至少,先逼武英帝写下罪己诏再说。
&esp;&esp;打定主意,风凝夜熟门熟路入宫,寻到养心殿。
&esp;&esp;“哟,右相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张肃远远瞧见,乐呵呵跑到他近前,“殿下让您来的?”
&esp;&esp;风凝夜闻言挑眉,不答反问:“你投靠太子了?”
&esp;&esp;“右相这话说的,殿下迟早是皇帝,老奴自当为殿下鞍前马后啊。”
&esp;&esp;张肃人老成精,偷偷看风凝夜,试探道:“右相大人,老奴之前对您言语不敬,多有得罪,您要打要罚,老奴认。您看,能否原谅老奴?”
&esp;&esp;风凝夜多聪明啊,一听就听出问题了。他不愿打哑迷,挑明问:“太子不收你?”
&esp;&esp;张肃一哽,眨着混浊的老眼,说不出话来。
&esp;&esp;“张公公安心,我不是心眼小的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走到殿门前,风凝夜停步,他冲张肃笑了笑,“公公伺候人一辈子,该有善终的,您说呢?”
&esp;&esp;张肃瞳孔放大,转瞬老脸笑成一朵花,激动的热泪盈眶。
&esp;&esp;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右相肯定会为他说话。
&esp;&esp;唉,右相是天下最心善的人呢。
&esp;&esp;“多谢大人。”他深鞠一礼,风凝夜毫无负担受了。
&esp;&esp;按理说,像张肃这种知道太多秘密的老人,多半会随着先帝逝去陪葬,出宫养老者少之又少。
&esp;&esp;所以他才会奢求善终。
&esp;&esp;当然,养老的地点肯定是皇家别院,或者行宫,不会给他们跑出去说胡话的机会。
&esp;&esp;风凝夜“看望”武英帝的同时,议事殿,朝中四品以上官员齐聚,太子坐在龙椅下方,气氛肃穆。
&esp;&esp;从春猎回来后,谁人不知武英帝输了,往后天下是太子的天下。
&esp;&esp;之前坚持武英帝继续在位,或者投靠皇子们的大臣慌了。
&esp;&esp;一旦太子顺利登基,他们将是首批清理对象。
&esp;&esp;没人想死。
&esp;&esp;是以这段时日暗中投靠太子的不在少数,而宋时景巧妙地让他们看到希望,又抓不到希望。
&esp;&esp;吊着他们,从而稳住他们。
&esp;&esp;然,总有那么几个心急的,想在他面前露几手,譬如:状告右相。
&esp;&esp;“殿下,我朝本无右相一职,是陛下为照顾岭南王世子随口加的。自岭南王世子当上右相以来,行事张扬放肆,手段狠厉令人发指,德行有亏,德不配位,
&esp;&esp;臣以为,当立即剥夺岭南王世子的右相职权,归还祁相,否则天下难安,百姓受苦。”
&esp;&esp;冒尖的官员说完,当即引起多数人共鸣,纷纷附和。
&esp;&esp;“臣附议。”
&esp;&esp;“臣附议。”
&esp;&esp;“臣,附议!”
&esp;&esp;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祁相自岿然不动,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快要站着睡着一样。
&esp;&esp;终于,祁相没站稳,身子摇摇晃晃向前倒去,好在身边人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他,可也吓了祁相一跳。
&esp;&esp;“嗯?”他迷迷糊糊的,抬手拍额头。
&esp;&esp;宋时景这才出声:“祁相昨夜未睡好?”
&esp;&esp;祁相甩了甩头,“何止是未睡好,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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