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朱标的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瞬间软化了他愈发烦躁的心灵。
“呵呵雄英来了,今日为何没去学堂上课?”
只听声音,朱标就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自己的长子,按照罗阳讲述的历史记载,本应在三年前离开这个世界的。
现在已经十四岁了,身体健康,也许是成长在这皇宫之内,这个年龄却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稳重的多。
朱雄英朗声回答着老爹的询问。
“今日休沐老师说今天朝中有重要的行动,不方便前往皇宫”
话说了一半,朱雄英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父亲?皇爷爷派锦衣卫全城抓捕官员说这些人都是朝廷的蛀虫?到了为我大明清洁恶疾的时刻了是这样的吗?”
朱标愕然的转头,望向身后正在注视着他的儿子。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明的律法实际上在当初制定的时候,就刻意留出了一些灰色地带的
贪腐其实要看如何定义这种罪名
官员之间互相走访,随手塞给门房的传话儿小费,算不算行贿?
酒宴席间,上头冲动,把自己的小妾赠与了同僚这算不算贿赂?
整个大明的朝廷里,其实弥漫着很多这种似是而非,不好界定的事情。
现在到了想要清算的时候皇帝一声令下
真要较真儿?满朝文武中,哪有“干净”的
哦那个“不在三界内”的罗阳除外
“父亲?”
朱雄英的轻声儿呼唤,将朱标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雄英啊你也长大了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啊,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呃你皇爷爷身为皇帝,为这大明的江山能够长久留存,必要的时候,总需要出重手,清理那些日益猖獗的官吏”
可怜天下父母心朱标准备将真实的目的告诉自己儿子的瞬间,还是心软了
不忍心打碎儿子心中那仅有的一些纯真,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些官员都该杀吗?”
朱雄英对于朱标给自己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
“嗯!酷刑才能震慑后人!!!”
朱标用力的点着头,似乎是在坚定儿子的内心,实际上也是在自我催眠
顺天府城主府
“燕王殿下~~陛下的圣旨你已过目杂家是否可以开始行动了呢?~~”
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袖口四道红色兽纹,嗓音阴柔的“男人”语气恭敬的抱拳请示着。
这是一位宦官,来自京城锦衣卫的从四品镇抚使!
他来到顺天府的使命,就是协助当地卫所,按照名册执行抓捕任务的
此时他面前的朱棣,手中攥着圣旨微微颤抖。如果真要按照上面写的执行?
恐怕朱棣驻守的顺天府,将要有一大半的官员要被押进大狱
“父皇的旨意本王知晓了镇抚使请便”
朱棣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之后,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
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向门外
“杂家多一句嘴~~本次反贪行动,并不只是针对顺天府乃是全国性质的~~燕王不要多心~~”
这个“阉人”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之后,施礼快步走出了房门,还站在门外的台阶上,就已经开始大声儿朝院子里整齐列队的锦衣卫们开始下令。
这种场景,几乎同步发生在华夏土地的各州府内。
分封各地的亲王,地方官员大佬,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培养人脉,顷刻间被朱元璋给土崩瓦解
此时坐在太师椅上的朱棣,想起了五年前,罗阳悄然到来,曾经和他的那次私下谈话。
“呵呵也许是到了该考虑远征域外的时候了”
朱棣苦笑着自言自语着。
即使被这样大面积的剪除追随的人,朱棣依旧不敢起造反的心思。
因为铁路已经连通京城,哪怕自己现在揭竿而起,只需要两天来自京城的平叛大军,就会出现在顺天府的城外。
而自己管辖的明军,每个士兵只有三日的弹药基数能够生产子弹和炮弹的兵工厂,全部都在应天府的周围。
“燕王其实天山另一侧的气候不错,我去年云游之时,在那里休息了很久,百姓多未开化,只需将那些自称神子的雅利安人,尽数绞杀在休养生息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