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传来一些轻微响动,走路声开始变轻,应该是换了平底旅游鞋或拖鞋之类,传来开门声,该是另一间卧室,“嘿嘿,跟我躲猫猫……”
走路声越来越近,停在这间卧室门前,拉门未开,“嘿嘿……不信你睡着了!”
我那未来姐夫忍不住撇撇嘴:我就装睡,有本事你从门缝挤进来……
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远,心头竟然闪过一丝失望……窝里去,想啥呢?
脚步声又来了,停在门前,有坚硬物体插入门锁的声音,“咯咯吱、咯咯吱……嘭!”门开了。七巧儿急忙闭上眼睛。
一阵香风随着脚步声走到床前:“嘿嘿,装、装,继续装……”
七巧儿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瞥一眼,见她手指捏着一根发卡,得意地在他眼前晃动。难道……难道……她用发卡打开的房门?
左丘美子好像知道他心里想啥似的,得意地“哼”一声:“就这门锁?打开保险柜也分分钟的事情!没两下子,咋跟你混!”
“师父有点头疼,好像喝多了……”七巧儿恢复男声,闭着眼睛说。
左丘美子“嘿嘿”一笑:“好呀,徒弟终于有伺候师父机会了。我给您做醒酒汤去!”言罢,扭扭他鼻子,“您呀,老老实实躺床上,做待宰的羔羊吧!”
言罢转身向外走去。
七巧儿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瞥了瞥,左丘美子扭动着的“尸比”股,发育的要比那两座“丘陵”完美……害怕她回身关门,他急忙闭上眼睛。
走路声直接远去了。
他终于使劲儿呼出一口气。那开着的门,好像为疏通他这口气才未关上。
我那未来姐夫并非愚鲁、固执的人。所谓“师徒如父子”的论调,在他观念之中也没那么多坚守。只要没有血缘关系,情爱关系便无任何阻碍。
但他清楚,有些事情做的时候酣畅淋漓,那做完之后呢?
别以为情那啥是“因”,做那啥是“果”。
单纯起来,“因”就是“因”“果”就是“果”;这“因”生这“果”那“因”生那“果”。复杂起来呢?“因”与“果”哪里论得清楚!
而感情问题,是最为复杂的事情!
除非人像动物一样,需要则起,为过则罢,可以互不牵念。
然而那是最原始的动物本能!
我那未来姐夫又想,人,连最原始的动物本能都被限制,还不如动物……忽然举起巴掌,差点抽自己脸……
怎么能把人与动物相比!把动物叫畜牲不算骂动物;把人叫畜牲肯定是骂人。
所以人和动物还是有区别的,不可以并论……
脚步声缓缓走来。
七巧儿偷瞥一眼……
他现在说不清自己,渴盼脚步声走来,还是脚步声近了之后再远离……一种复杂情绪煎熬着自己!
左丘美子无丝毫犹豫地进了,双手捧一只盘子,盘子上放一只小瓷碗,小瓷碗旁边躺一把汤匙。她低着头看着小瓷碗,小心翼翼走着,跟捧着定时爆炸物似的。
若非小瓷碗里醒酒汤过满,那就是从未干过这活儿:走路无法保持瓷碗不发生震颤。
七巧儿想笑,又有一些感动。
在她迈步进门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
既然“装”了,那就“装”像一点,“装”到底。明显感觉到左丘美子把盘子放床头柜上,然后吹了吹手指……
这是啥习惯?即便小瓷碗是热的,盘子会热么?
跟烫了手指似的。
一定是她心理原因,害怕瓷碗烫手,用了盘子,仍然以为手被烫了……
谁又能说她这不是心虚和慌乱、紧张的一种下意识掩盖动作!
唉,酷爱武学的丫头,该是假小子性格。
左丘美子却一点也不“假小子”。然后她又出去了,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床前,用汤匙舀一点醒酒汤,放在七巧儿嘴边:“师父,张开嘴……”
我那未来姐夫却想:就不张嘴,看你有啥办法!
她一只手捏着汤匙,另一只手分开手指,扒开他嘴唇,可上下牙齿合在一起,还是灌不了汤下去。显然,她难住了……如果牙齿拔缝漏风该有多好啊!
能漏风就能漏醒酒汤啊!
七巧儿心中忍不住笑,表情却淡水无波。
她有办法了。把汤匙放回小瓷碗,双手扒开他嘴巴,然后松开手,捏汤匙过来……可他嘴巴又闭上了。一只手扒嘴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