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军头用毛笔在一块不知道从哪掏弄过来的一块脏布上面画出了范阳的容貌。
该说不说,这老军头画的还不错,至少眉眼和鼻子,画出了七八分像。
如果拿着这幅画和范阳当面比对一下,一眼认出来还是绰绰有余。
凌统接过了画,只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头,随即将画递给身旁的韩当去看。
韩当也皱起了眉头,喃喃道:“我观此人……为何如此面熟?”
凌统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是他,想不到这江陵城在我军的严防死守之下,竟然还能让此贼渗透进来!”
韩当惊讶问道:“他……他到底是谁?”
凌统皱眉道:“义公兄,你难道真的忘了吗?”
“在夷道,你我兵败撤退之前,曾经有三人杀入我军阵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
韩当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喃喃道:“是他!”
说着,韩当再次端详起来这幅画像,再次倒吸一口凉气道。
“不错,正是那人!”
“原来他叫范……范德彪?”
凌统摇头道:“不,这一定是他的假名,不过通过这个假名,我倒是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公绩请讲!”
“如果我没猜错,他是刘备新拜的军师将军,范阳!”
“是他?!”
这番言论再次令韩当大吃一惊。
不过仔细一想,凌统的这番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错,前段时间的夷道之战,范阳和韩当凌统不但打过照面,范阳还曾经对他二人喊话,喝令其投降。
这下韩当彻底想起来了,并且愈发肯定了凌统的判断,说道:“不错,一定是他!”
“可如果此贼一旦进城,就绝非一人前来……难不成,他是跟着今日的甘宁残军混进来的?”
凌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而且极有可能他已经带了一小队人马混进来了。”
韩当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咬牙怒道:“此贼好大的胆子!立刻命人,严查今日入城的所有人,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他搜出来!”
“义公兄,且慢!”
凌统忽然开口拦住了韩当,说道:“此时再逐一排查众人,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如集中城内精锐之兵,全城缉拿范阳,擒贼先擒王!”
“只要逆贼范阳被我等拿获,其余乌合之众,完全不足为惧!”
韩当点头道:“公绩言之有理!”
“来人,来人!”
“在!将军!”
韩当吼道:“即刻派人,将此图多多仿画,张贴四门,并带兵严查四门各个营区,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将此贼缉拿!”
“是!”
……
此刻的范阳,还不知道事情变得如此严重,更不知道自己渗透进江陵城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其实论智力,韩当和凌统完全不如范阳,甚至和甘宁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范阳之所以暴露,一方面是“豆角刺身”这件事闹的太大了,另一方面是韩当和凌统都见过范阳。
这二位将军虽然智力不高,但胜在处理军中各种紧急事件的经验十分丰富,因此很快做出了最正确的决策。
这边,范阳和张苞商议许久,二人正要返回营房时,忽然一小队巡城兵手拿“通缉令”带队走了过来。
范阳和张苞都相距较远,一时间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范阳的直觉十分敏锐,尤其是远远的看到他手中画像,又和领兵把守西门的校尉比比划划,似乎在说些什么。
范阳顿时察觉到了不妙,只怕事情已经泄露!
“糟了,我恐怕已经暴露了。”
范阳很平静的说道。
张苞顿时吃了一惊,慌忙问道:“怎么会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组织兄弟们提前动手?”
“嘘,低声!”
范阳皱眉道:“切记,遇到事情一定要镇定。另外,千万不能提前动手。”
“你没看见他只拿着一幅画像吗?我如果没猜错,上面画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你们千万不能动,你们如果动起来了,咱们就真的成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而且还会影响我们与陛下攻取江陵的大计划!”
“可是,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们抓走啊?”
张苞焦急的说着,同时还不忘了压低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