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觉清已经是全寺上下一百多条人命了,那沈可空听起来也只多不少。可这个高帽他还是要给她戴上,他之所以敢提出带走觉清,自然是有所安排,只是此时还未到不可转圜的地步,还是能稳则稳。
李明莺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越笑越大,最后竟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其他人都没有动,硬生生等着她笑够了,擦着眼泪指了指李莲花说:“你呀,可真是会给我戴高帽,可惜了,你只猜对了……四分之一吧。”说着她也不看李莲花,反而开始环顾小楼,“我的仇家,的确是现在坐在龙椅上那人,可我不杀他,只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已经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中了,杀了他才是真的便宜他。”
阮青竹掰了掰手指头,李莲花只是猜错了她为什么不报仇,那不是应该只猜错二分之一吗?为何她却说只猜对四分之一呢?
似乎是看见他脸上的疑惑,李明莺笑得格外开心解释道:“因为现在龙椅上坐着的,可不是我那仇人的亲儿子啊,真要算,他死那日,我的仇就报完了,哈哈哈哈!”
她的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阮青竹前所未有地后悔上山,这这这,这是他们能听到的秘密吗?李莲花想的更多,高玄尊不顾重伤也要从黄泉逃出,回去后却绝口不提,种种反常都有了解释,因为他也知道了当今天子并非大熙皇室正统。
自古以来,若是河清海晏,则侠客隐身,若朝廷弱势,江湖中自然群雄并起。而如今的武林乱象,却并非因为皇帝的不作为,而是因为皇室子息单薄,先帝时就只有一个兄长芳矶王,到了先帝,更是只有今上一根独苗,而今上则更加危险,后宫佳丽三千,竟只长成了一位公主。江山社稷不稳,朝廷自然动荡,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皇位上坐的,早就不是皇室血脉。
高玄尊饱读诗书,一心报效国家,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事被捅破,但一来皇上无嗣,二来,他还在李明莺这里得知了另一件事,让他无法对今上忠心耿耿,内心煎熬,自然日渐消瘦,人都要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