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的哀嚎。也许她并不是爱你……也许终究是我错了……”
柳远舟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是静默的伫立了许久,然后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坐下,从那日起,再也没有吃喝过。而柳远舟从狱中离开后,很快就让家眷收拾行李,带着柳细春离开了扬州,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晃神就是五日过去了,觉清已经十分虚弱,几乎到了无法感知外界的程度了,何所远和何必寻每日都来看他,只是他从未回应过。这天不知为何,他忽然清晰地听见狱卒走动说话的声音,听见他们说何所远短短几天就熬白了头发,书肆也许久没有开张,父子三人一个比一个拗。
有一个问,怎么还没判刑,这刑一日不判,那何家父子就奔走一日,府衙上上下下,能打点的都打点过了,他又不吃饭,这钱拿着都糟心。
另一个自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含含糊糊说,大人自然有自己的节奏,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领会的?
虽然脑子仿佛锈住了一样,用起来格外费力,但觉清还是猜到了,大概是提刑官有些投鼠忌器,迟迟不能下定论。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觉清的眼睛前所未有地明亮。
广智板着脸一字一句教他佛经,玄空笑得正气又带着点狡黠对他说少林武学不可外传,但他可以在旁边看着。
李明莺带着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柔拥着他喊他清清,沈可空一身红衣笑的妩媚埋怨他不解风情,被拆穿是男儿身后的假装羞涩,和眼底的痛苦。
阮青竹臭着脸从他怀里抢走他抄的书,又塞了超额的钱给他,听他说话时感同身受的痛苦和悲伤,李莲花镇定自若的在李明莺面前说要带走他,离开小楼后才说快跑。
他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见过的人一个个从他面前跑过,而最后,一个容貌秀美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柳细春是不会大笑的,她永远是抿嘴一笑,觉得自己情绪太外露了,就要低下头去,把情绪都藏起来,可他告诉她自己很喜欢她的笑,她渐渐就不会低头藏起自己了。她也不爱走动不爱出远门,可为了出来见他,她努力维持平稳,一步一步来见他。
“则为你粉黛流苏,是奴家对镜妆成,今夜明烛照映,问何郎吾貌可佳?”
她穿着自己送去的戏服,用着并不地道的戏腔,难得与他开玩笑。
甚佳,觉清在心底回答,缓缓闭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