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谷事了,阮青竹和李莲花原本是打算和沈冬琰一起往万兽门去的,可一封意外来信让他们改变了行程。
“石水说找我有要事相商,事关四顾门?”阮青竹捏着信纸皱着眉看完后,歪头看向李莲花,“你和她们说什么了,石水嘴这么严,连给我的信里都不提你了?”
他说着,把信递给了李莲花,这信上说的是找阮青竹有事相商,但实际上几人心知肚明,她想找的人其实是李莲花。
李莲花将信读完就放在了一边,不经意地顺了顺头发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嘛,难道她还能逼我做李相夷不成?石水性格执拗,但最听我的话,知道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自然会替我遮掩。”
“那这么说,其他几个还不知道你换了身份?”阮青竹摸了摸下巴,还有点子期待纪汉佛和白江鹤见到李莲花的样子。至于云彼丘嘛……
“这过去也有快一个月了吧,云彼丘不会这么弱,到现在还卧病在床吧?诶,石水姐姐这个信是不是暗示我们云彼丘好了!”
阮青竹眼睛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越想越对劲,当即就开始收拾包袱,一边收拾一边说:“李莲花,咱们要去找回场子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啊,不然你哪怕二十年之后想起来,都得半夜扇自己巴掌知道吗?”
李莲花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却没说话。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却要下毒害自己,任谁遇到这种事,都难以接受,放在重情重义的李莲花身上,就更加痛苦。这几个月因为阮青竹的插科打诨,他总是还来不及感觉到痛苦,就被阮青竹带跑了。可这一次,他真的要去面对这件事了。
虽然想立马就去揪住云彼丘的衣领子,但阮青竹还是耐住性子把事情一一安排好,包括但不限于和施旷畅谈了一番自己对扇子的要求,差点被施旷一脚踹出来,和施可人说好,带来的青空骨要留出一部分给他的扇子,和其他人告别。
离岛的时候何晓惠还带着方多病来了,豆芽菜一样的小孩眼泪汪汪的,看着丑萌丑萌的,小船都划出去好远了还能听见他的“师叔我等你!”,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阮青竹用手撑着头,半晌还是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他一笑,小船就跟着摇荡了起来,船夫一着急,操着杭州本地话说:“小老板不要猢狲调把戏,当心船翻了。”
闻言,阮青竹干脆往后一躺,枕在船舷上,左手垂入水中,借着水面看天上的云停云走。
“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他就这么用手轻轻撩拨着湖水,枕着满头乌发,一句惊起一片鹭鸶,已将风光说尽。
杭州到清源山也不算远,两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三日中午到了清源山下。虽然是石水约他们来的,但是都到这了,不拜访一下无了和尚也说不过去,更何况比起看见四顾门那些人,阮青竹还是更喜欢这位爱操心的大师。
小沙弥将两人迎进了禅房,无了看见两人,眼睛一亮,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阿弥陀佛,阮施主,李施主怎么来了?”说着,他仔细看了李莲花的气色,虽然和正常人不能比,但也比当初刚就回来时好多了,笑道:“李施主看起来好多了,阮施主居功至伟啊。”
阮青竹也不故作谦虚,对这夸奖全盘接受,毕竟自己的确是每天坚持着为李莲花运功,还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唉,自己这么好的师弟,可真是天下难寻啊。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羡慕地看着李莲花:“师哥,我可真羡慕你。”
李莲花:?这又是什么剧情,我没跟上啊。
见他一脸疑惑,阮青竹接着说:“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师弟,唉,我就惨了,在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师弟了。”
李莲花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人是在王婆卖瓜后,轻笑出声,连连点头:“是是是,在没有人比我更有福气了。”他说着,又顺了顺头发。
无了顺着他的动作,看见他头上的簪子,正是阮青竹刚送给他的玉藕簪,不由出声赞道:“李施主的发簪看着倒是十分别致。”
他这一提醒,阮青竹才发现李莲花用的是玉藕簪,又想起他这几日一反常态,老是摸头发,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提醒自己看簪子,连忙轻咳一声,摸了摸脸颊说:“哎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玉簪可太适合你了。”
其实李莲花倒也不是故意提醒他,只是自己用上了新簪子,却不见他像上次一样,下意识引着他看,谁知这人愣是三天都没发现。他睨了阮青竹一眼,顺着无了的话伸手给他把脉,虽然碧茶发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