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
谢湛顿了顿,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而后转身要走。
慧真公主费了这么多心思才将他约出来,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走了。
于是便挡在他面前追问:“你说啊,你们为何偏偏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你今日不把话说清楚,就休想走了。”
谢湛皱眉,对于这样的纠缠俨然很不耐烦了,但碍于慧真公主是程太后亲女,他也不好发作,只能不理会她,越过她就要走。
“站住!”慧真公主再次喊住了他,“谢湛,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便让人日日用她的笔迹给你写信,到时候若是别人误会了,那就别怪我了。”
谢湛看向慧真公主的目光陡然犀利。
慧真公主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公主问谢某为何喜欢她,谢某也想问公主,公主又有何值得谢某喜欢?”谢湛真的觉得可笑,“公主看上了谢某,便想方设法用尽一切手段,百般纠缠,和谢某最讨厌的程侯有什么两样。”
“而且公主为了达成目的,连自己亲姐妹的名声都不管,也不担心若是程侯误会了,两人吵起来又该如何?”
让人用秦宜真的笔迹写信给他,邀请他出来相会,慧真公主怎么敢啊!
说来说去,不过是慧真公主自私了些,只想着自己,从来不曾为身边的人着想过。
宜真公主温柔美丽,便是她嫁给程堰之后变得敏感多思,不如当初柔软可爱,但仍旧温柔善良,一如当年那桃花树下如同桃花般干净温柔的小姑娘。
一个男子,喜欢一个温柔美丽、善良可爱的姑娘,这是多正常的一件事。
当年惊鸿一瞥,他仿佛都能看到他们一生的样子,他们少年夫妻,相依相伴,闲时品茶下棋吟诗作画,然后生两个孩子,一辈子安稳无忧,自在安好。
然而这一切都被程堰横刀夺爱给夺走了。
而慧真公主与程堰又是何其相像,他怎么可能喜欢慧真公主呢?
“慧真公主,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谢湛说罢这些话,便抬脚转身下楼。
两日之后,他便要出发去往澜州,愿只愿此行顺利,谢家平安长久。
他不是谢渠,不会因为男女情爱冲昏了头脑。
慧真公主见他就这样走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气得摔了一只茶盏。
“他就是什么意思?是说宜真善良,我手段不光彩吗?”
“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
慧真公主一气之下就气冲冲地去找程堰和秦宜真,主打的就是一个我不痛快你们也别想痛快。
秦宜真那会儿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吃,见她黑着一张脸匆匆赶来,有些诧异:“皇...二姐,这是谁给你气受了?”
慧真公主怒瞪她一眼,伸手抢过了她手中的糖葫芦,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直接不还她了。
秦宜真:“......”
她有病吧,边上不是有个卖糖葫芦的吗?非要抢她的?
夫妻同游被打扰,程堰有些头疼:“你怎么来了?”
“怎么,是我不能来吗?打扰了你们夫妻恩爱吗?”慧真公主反问。
程堰也不惯着她,直接道:“既知是打扰,还不走。”
慧真公主:“???”
她怀疑地看向程堰,然后伸手去拉他脸上的老虎面具。
程堰伸手按住,出声语气已经有了一些警告:“慧真。”
这还真是程堰,慧真公主更委屈了:“你还是我小舅吗?谢湛不理我,你也不理我是不是?”
谢湛?
程堰将面具解了下来,目光扫向四周,见没有谢湛的身影,心中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是与谢湛一同出来了?他人呢?”
大约是当年桃花树下的那一幕太过刺目,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再加上自己横刀夺爱的手段并不光彩,所以一提起谢湛,程堰立刻就警惕起来了,生怕此人出现在秦宜真的面前,告诉她当年的那些事情。
慧真公主冷哼了一声:“别看了,已经走了。”
程堰松了口气,但看向慧真公主的目光却有些怀疑:“我记得谢湛向来都不想理你,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他同你一起出来的?”
上一次慧真公主在公主府见的谢湛,用的是一封秦宜真写给她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