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已经是秀才,可能今年就能考中举人,又是官员之后,秦宜真当真觉得这条件不错了。
虽说父亲早逝,可总有人情在的,他日若是为官,也能提携他一二。
算起来还是赵如芳高攀了。
赵如芳听得认真,末了却问:“那他家境如何?”
“家境?”闵夫人被她问得懵了一瞬,想了想道,“也不算好,也不算坏,日子还过得去,人倒是挺少的,家中有一位寡母和一个未出阁的妹妹。”
如此看来,这境况大概与赵家差不多,毕竟赵如山归家,程堰还是给了他不少钱银的,再加上开武馆也有收入,生活算不上差。
赵如芳摸了摸自己发间家银鎏金玉兰簪子,心中有些许不情愿。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的是富贵平顺,是要去享福,不是去吃苦的。
赵如芳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这会儿不满意也摆在脸上,明眼人就能看出来,闵夫人顿了顿,当下也不说了。
长亭伯夫人笑了笑,然后道:“我这倒是有个推荐,是我们府上三弟妹娘家的嫡次子,他们家是做生意的,别的不说,有钱,就是人没个上进心,恐怕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有钱,却是没权,要知道时下商人地位低下,为最末等,商人妇也会被人看不起的。
赵如芳舍不得富贵,但又有些犹豫,毕竟在平西侯府这些日子,她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泼天富贵权势。
长亭伯夫人笑道:“赵姑娘若是愿意,倒是可以见见,若是不愿,我过些日子再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秦宜真见赵如芳确实不那么愿意,也道:“那就有劳夫人费心了,若是事成,本宫送你一份谢礼。”
长亭伯夫人连连摆手:“嗐,不过小事,哪里还能要公主的谢礼,若是促成一对姻缘,那也是我的功德是不是?”
“那不成公主给我谢礼,是想独占了这功德不成,那我可是不依的。”
这位夫人说话向来逗趣,秦宜真笑了起来:“行行行,那就不给你谢礼了,让你攒功德,愿你功德万千,长命无忧。”
“这话我爱听,谢过公主吉言。”
几人说笑了几句,便将给赵如芳说亲的事情暂且搁下,然后一边听书一边喝茶闲聊,说着说着,便说起了十八那夜的灯会。
长亭伯夫人说起这事就一肚子气:“那一夜的灯会我也拉着我家那个去看了,问他有什么感想,公主您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他啊,一脸的嫌弃,说这灯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用来昭明的吗?呸,老娘想将花灯砸在他头上,好好照照他的头。”
长亭伯夫人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长亭伯夫人实在是想不通啊:“我就不明白了,长亭伯府到了他这代,也算是第三代了,世家子弟,怎么能糙成这个样子?”
末了她又问秦宜真:“公主,侯爷在家中是个什么性子的?”
“他是个什么性子的?”秦宜真想了想道,“有时候挺霸道的,这个不准那个也不准,不讲理,有时候又挺讲理的。”
“那他什么时候不讲理,什么时候讲理?”
“生气的时候不讲理。”
这话一出,众人又乐了。
长亭伯夫人消息灵通,知晓的事情不少,今日心情不错,还将那些私底下的八卦说给秦宜真听。
说到御史台某个御史被人存心报复,当街被人脱了裤子,又说某个官员娶了恩师的女儿,面上夫妻情深,实则养了个外室,外室孩子都生了好几个。
“那王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王家?哪个王家?”
“就是王仙容娘家王家,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秦宜真到底还是知晓了王仙容不想活了的事情,不过她这一次可没有再傻到让程堰去送关怀。
秦宜真虽然觉得王仙容挺可怜的,但也觉得是王仙容自己作的,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该承担后果,她又不是王仙容的父母,怎么可能会为了王仙容委屈自己。
当年她一直想将程堰推给王仙容,也不过是觉得自己与程堰处成那样,希望程堰身边有个可心人。
如今她与程堰已经做了夫妻,程堰自己没有这个心思,她可不会将夫君拱手让给别人。
当然,若是在别的方向上能帮一帮,让王仙容有活下去的念想,她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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