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夫人与林远生的对话也传到了秦宜真的耳中。
彼时她正在同府中的绣娘商议给程堰夏衣用什么花纹,待商议完毕,两位绣娘新裁剪的衣裳布料告退,她饮了一口茶,才问金嬷嬷。
“你觉得你若是周夫人,可是会信了林远生的话?”
“自然是信的。”金嬷嬷叹了口气,“若非是府中早已查证此事,宋姨娘也是公主所救,恐怕连公主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谎。”
那一张斯文有礼,谦恭温柔的脸,谁能想到他私底下是虚伪狡诈、手段狠辣呢?
便是时至今日,说话行事仍旧滴水不漏。
也难怪周家被他骗的团团转。
“定然不能饶了他。”秦宜真捏着茶盏的手微紧。
以林远生的心性手段,若是给他时间,日后登上高位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他太过自私狠辣,心中的贪婪狠辣已经超越了人性,若是等他登上高位,也不知道东秦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
“你再安排几个人盯着他,屏屏与他这一场官司,一定要赢,本宫要他再也没有资格登上朝堂。”
“是。”
临近傍晚之时,天色也越来越黑,风雨欲来,不多时,一场大雨瓢泼而下,一直到夜里仍不停歇。
而在这一场大雨之中,也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程堰刚刚离开不久,秦宜真睡得很不安稳,也便起了来,绿翘过来给她梳妆,也将昨夜的事情告知。
“宋姨娘猜的不错,林远生果然狗急跳墙,觉得宋姨娘这边说不通,周家也帮不了他,再次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林远生当初娶周凝的时候,手里并没有什么人,他找人杀宋屏屏找的也是那些底层混黑的人。
原本事成之后,林远生也想方设法将这些人灭口的。
只是大概上天也看不惯他作孽,宋屏屏非但没死,还傍上了秦宜真,愣是暗地里将这些人保了下来,林远生几次出手不成,留着那几个人活到了今日。
此番林远生劝说宋屏屏未果,周夫人也说若是他不能自证清白就让周凝与他和离,他面上虽然滴水不漏,但心里也急了。
于是再次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不过宋屏屏也不是善茬。
那日在公堂之上,宋屏屏没有说追杀她的究竟是何人,只是说了几个特征让京兆府去查,其实私底下早就见过了京兆府尹曾大人,将那些名单交给了曾大人,让曾大人暗地里派人保护。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向秦宜真借了人暗地里护着。
这不,林远生派人杀人灭口被京兆府的人抓了个正着。
秦宜真一听这话,顿时脸上也有了一些喜意:“这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绿翘也很高兴,“我听来禀的亲卫说,大概是林远生怕找外面的人再生事端,派出去的是他身边的心腹,这也算是铁证如山了。”
“宋姨娘忍耐了两年,也总算是大仇得报,待她好些了,让她摆一桌庆贺。”
“摆摆摆,让她摆。”秦宜真也很高兴,用了早膳,便去了清水院看望宋屏屏。
宋屏屏也早知道了此事,这会儿已经穿戴整齐,由着侍女扶着靠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茶等候京兆府的召见。
见秦宜真来了,她有些惊讶,但也高兴,忙是让侍女扶着她起来。
“你且坐着吧,不必行礼了。”
“谢过公主。”宋屏屏也不忸怩,赶紧让侍女上茶,“可惜我如今动作不便,若不然得亲自给公主煮一盏。”
宋屏屏进了平西侯府之后,除了暗地里谋划着报仇,也一直在学习进步,尤其是茶艺与制做各类点心,她就做得尤其好。
有好几样点心她做地比外面的点心铺子还好吃。
宋屏屏觉得自己能开个茶馆,也是因着有这个本事在身。
秦宜真道:“等你身体好了再给我泡也不迟,既然京兆府已经抓到了人,今日大概就会开堂审案,你今日恐怕还要去一趟。”
宋屏屏点头:“妾身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需要人陪你去?”
宋屏屏想了想道:“若是金嬷嬷愿意,可否请金嬷嬷陪同妾身走一趟?”
“她自然是愿意的,不过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本宫不替她应了你,你自己问去。”
宋屏屏心头触动。
秦宜真虽说贵为公主,但若不惹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