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会误会的……”
“不怕,有爸爸妈妈在,我们都帮你!”
——
盛如灼没有跑远,而是跑到一楼的某个角落,随便找了一个卫生间。
她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出来,她捧起水洗干净脸上的泪痕。
盛如灼洗完脸,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她本想从侧门离开,但想了想,转身来到楼上。
这栋别墅她很久以前来过几回,因为盛若灵当时想要炫耀裴家的财富,特地邀请她来住的。
三楼是客房。
盛如灼随意打开一扇门,房间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应有尽有,她走进去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以后,锁上房门,然后搬来一个花瓶抵在门边。
行,今晚就在这落脚了。
要是有人进来,花瓶会摔碎。
这里是二楼,要是真有意外,跳下去就是了。
怎么想都比大晚上在外面安全。
想着,盛如灼才略微放心,爬上床躺下。
醒来以后,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盛如灼从柔软的床铺里爬出来,跳下床,拉开窗帘。
昨晚凌晨下了一场雨,窗外湿漉漉的,拉开窗户,雾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土腥味。
今天是周一,要上学了。
想到学校那些破事,盛如灼有点厌烦,但想到当年自己受过的欺负,有机会全部报复回来,便又觉得未来可期了。
她拉上窗帘。
昨天换下来的那套礼服还随意地丢在沙发上,她穿的是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新睡衣。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客房,柜子里挂着好几套没拆标签的新衣服,是简约的休闲衬衫和长裤,还有睡衣,男款女款都有。
盛如灼去洗了个澡,挑了一套女款白衬衫换上,又将那条紫色的小礼服折了折塞进书包里。
收拾好自己,刚走下楼梯,便在餐厅看到了正在用早餐的盛若灵。
盛若灵惊讶地看着她,目露警惕:“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盛如灼反问。
盛若灵想到什么,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道:“你该不会是心虚不敢回家,才躲在我这里的吧?”
盛如灼道:“对啊,我怕得很,你昨天出这么大的糗,爸妈回家肯定要教训我的呢。”
嘴里说怕,但她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哪有一点儿怕的情绪,反而是嚣张的,和无赖一样的笑。
盛如灼的长相是偏乖巧文弱的漂亮,皮肤白皙,唇色浅浅的,衬得头发乌黑,眼眸也漆黑。
她的睫毛很长,眼尾弧度微微翘起,笑起来很容易显得温驯无害,但如今,透出几分恣意任性来。
容色竟然显得更吸引人了。
盛若灵捏紧叉子,半响,她说:“好吧,可能让你失望了,昨天的妈妈已经跟大家解释清楚了,替考这事儿啊,全是她的主意,跟我没什么关系呢。”
说着,盛若灵挑衅地看着盛如灼,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儿不甘心和恼怒。
却什么也没看出。
盛如灼耸了耸肩:“意料之中,不算惊喜。”
盛家夫妇是不会看着自己亲手培养的女儿被抹黑的,他们永远会站在盛若灵那边,替她承担一切责任。
盛如灼走过去,捡起桌上干净的叉子,朝佣人说:“帮我做两个煎蛋,有豆浆吗,我想喝豆浆,谢谢。”
她的姿态过于平静了,盛若灵忍了半天没得到自己想看的,愈发觉得憋屈。
“瞧你的样子,你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啊。”盛若灵道。
盛如灼歪了歪脑袋,道:“说实话,如果你没被盛家收养,如果我爷爷再多活几年,这栋别墅现在就是我的。”
盛裴两家的恩情,是看在盛家老爷子的救命之恩才定下来的。
后来爷爷去世,盛家如大厦倾颓,盛如灼在盛若灵的日复一日的陷害抹黑中,成为盛家被放弃的孩子。
“什么如果不如果的!”提到盛家老爷子,盛若灵憋到现在的火气猛然挑起,她突然就破防了,指着盛如灼:“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哈,好一个你的地盘,抢来的东西如此心安理得。
盛如灼嘲弄地想。
真不可思议,同样是盛家的女儿,一个过着优渥的千金小姐生活,每一场生日都是万众瞩目,无数祝福,成人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