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盛若灵忽然自杀,原来是为了博得裴家人同情。
只要裴家心软,依旧会是盛若灵坚实的后盾。
如她所料,盛若灵此时果然趴在裴夫人怀里流泪。
她面色苍白,蓝白色的病号服衬得她愈发清瘦可怜,她的计划已经成功,她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了两家长辈的怜爱。
于是顺理成章的,从恩情聊到理想,她隐晦地说了自己未来的打算。
裴父二话不说就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给她拿到了综艺的嘉宾名额。
裴夫人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傻孩子,问你想要什么,竟然什么都不要,光要去拍综艺,娱乐圈有那么重要吗?”
盛若灵摇摇头,“裴妈妈……不,裴,裴夫人,我不奢求荣华富贵,只想靠自己的打拼出一片天地。”
她虚弱的喘了一口气,晶莹地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是我糊涂地喜欢上别人,所以再也不能再成为你们家的人了,我不怨,但我依旧希望,我能够功成名就,给裴家争光,因为我是你们养大的孩子。”
裴夫人与裴父对视一眼,十余年的养育不是假的,二人皆有些动容。
裴父道,“你要参加综艺也罢,一个电话的事,但那负责人刚才来电话告知我,说他们的综艺是很辛苦的,你何必去吃这个苦头。”
裴夫人也说,“是啊,我看市面上挺多好玩的综艺,你想去哪一个都行啊。”
盛若灵坚强地笑着,“我,我想挑战自己,许多人看不起我,我就要让他们看看,我的本事。”
——
是夜,露色凝重。
裴郁臣被父亲叫回大宅,才得知今天发生的事。
听闻盛若灵自杀,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动。
数根红色烛火在偌大的房间里燃烧着,他面前矗立着一座座比人高的佛像,这里是裴家的佛堂,规格堪比一座小型寺庙。
幽幽的红光映在裴郁臣俊美的面庞,他的眼神无波无纹,似比那些神佛更加不近人情。
裴父跪在蒲团上,供奉了香火,道:“若灵她只是一时走错了路,但归根结底,本性不坏。”
裴父:“我与你母亲思考这些天,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不爱你,你也不爱她,否则,不会是如今的结果。”
裴郁臣道:“我一直遵循您的准则成长,我如你所愿,成了如今的样子,你倒是怪我了。”
裴父皱眉,“你怨我?”
“您放心,我不会怨恨任何人。”
裴郁臣心平气和地微笑,“我有些好奇,您为什么会偏心盛若灵?我没见过您这么偏袒一个小辈。”
自杀而已,流了些血,就轻易原谅了。
“你知道,当年我在生意场上厮杀,赢了这么多人,走到顶峰,是为什么吗?”裴父道,“凭的是我的直觉,我过人的直觉。”
裴郁臣:“……”
他看一眼一屋子黄金雕成的神像,扯了扯唇角。
碍于骨子里的礼节,没有翻白眼。
裴父道:“我原本不满意你爷爷定的婚约,但我见到盛若灵的那一刻,我有强烈的预感,她会是一个完美的儿媳妇,会给裴家带来无上的气运。”
“后来我找大师算了她的八字,的确如此,盛若灵是旺夫凤凰命,命数极好,百年难得一遇。所以哪怕她以后不嫁给你,你我帮衬她一把,对我裴家也没有坏处。”
裴父难得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多,说完,他问裴郁臣:“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裴郁臣:“……”
裴郁臣:“封建迷信,难怪你不能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