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刨食儿,心境可不能那么高,咋着?你这二婚还想再找一个城里的?”
张大娘张口二婚,闭口寡妇,刘嘉心里早已经非常不满。
现在说话又得寸进尺,刘嘉干脆把脸拉下来。
平常的时候,自己不跟女人计较,毕竟一个大男人,过嘴瘾没有意思。
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更是如此,有些话刘嘉宁可当做没有听到,别懒得跟她们浪费功夫。
但现在……不同了!
“土里刨食儿的咋就不能心气高了?上头的文件上都号召我们自力更生,奋发图强,你凭什么让我们自甘堕落?”
“你看不起广大劳动人民,看不起离过婚的主要生产力,还把农村人和城里人区分开来,你这是阶级思想偏差!”
,!
“我说,你一个媒婆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你不会是某些见不得人的势力潜伏在人民大众当中的吧?”
刘嘉的话刚说完,接着便夸张地瞪圆眼睛上上下下把胖媒婆打量了一个遍。
张大娘先是被刘嘉说得一愣一愣的。
刚缓过神,接着就大叫了一声。
“啊……”
这一嗓子还没吼出去,张大娘便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刘家!
刘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重新拿起水瓢继续喝水。
可算是走了,不然,自己连水都喝不安生。
张桂兰把手放在心口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三子呀,还是你行,这个张大娘来了好久了,我怎么说都不听啊,非得要给你说媒。”
“娘,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别理他们。”
看着刘嘉继续喝水,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张桂兰这才点点头。
想到张大娘,张桂兰又开始叹气。
这年头,媒婆也不那么吃香了。
以前,人们除了在临近的村子里行走来往,稍微远一点的村子就都不去了。
所以,谁家有娶媳妇的小伙子,或者是要嫁人的姑娘,想知道年轻人的信息,只能从媒婆的嘴里打听。
放在几年以前,媒婆可是个赚钱的职业。
两头一牵线,只要这亲事说成了,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都会给媒婆好处。
听说,有嘴巧的媒婆,家里的点心都是不断的。
现在人们思想都开放了,男女青年也可以正常的接触,那些做媒婆的话,大伙也不都全信了。
只是,张大娘一门心思地想给刘嘉说媳妇儿,究竟是因为什么?
“三子,你知道刘家庄的小寡妇吗?”
张桂兰试探地问了一句。
刘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娘,你是不是让那媒婆给说中邪了,怎么也开始提那小寡妇了?我哪认识?不跟你说了,我给秋子送车子去。”
“咋那么着急,你还没进屋歇歇呢,怎么,秋子要出门啊?”
看到刘嘉推着车子往外走,张桂兰跟着问了一句。
刘嘉张张嘴,最终也没有把王立秋借自行车的目的说出来。
……
张大娘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刚走到十字路口,突然被人给截住了。
“这不张大娘吗?这是到哪儿去?从谁家拉媒牵线了?”
张翠花一脸打听事儿的模样,刚一开口,脸上就堆上了笑。
张大娘一愣,接着回头看看刘嘉家的方向。
“快别提了,想着给你们村的刘嘉说个媳妇,人家不愿意,还看不上,也不瞅瞅自己是什么条件!”
在张翠花面前提到刘嘉,张大娘挤眉弄眼,最后嘴都撇成了八万。
“咋着?他家要的条件高?”
“人家说不考虑结婚的事情,不管是寡妇还是黄花大闺女,人家都看不上,真是有俩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好了!”
张大娘在刘嘉那里受了气,再次数落起刘嘉来,一点也不留情。
嘴皮子都能刮下人一层皮来。
张翠花笑了笑,拉着张大娘就往墙根底下走。
“一般的人,人家指定看不上,听说人家顿顿吃肉包子呢,哪能看得上咱们这穷苦老百姓?”
张大娘听完,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我呸!还顿顿吃包子,就这么不过日子?金山银山也得让他吃空!”
“今天吃包子,明天吃屎去吧!”
看到张大娘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