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礼伸手,将袖子从苏嘉梅的手中毫不留情的抽走。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嘉梅,眼神冷漠疏离。
“苏侧妃,你刚入宫那一日,孤便找人同你说过,孤不喜你。”
“若你安分守己,这侧妃的位置,你可以一直坐着。”
苏嘉梅闻言愣住了。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是殿下猜到了什么?
还是殿下查到了什么?
不可能!
她在东宫两年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她收买人心,无孔不入,她做这些事,绝对不可能让殿下查到什么的,
所以殿下不可能查到!
所以殿下如今这般说,是因为当初说过的话不好收回,所以现在需要一个台阶下吗?
想到这里,苏嘉梅跪在地上朝着萧祁礼而去。
“殿下,妾一直安分守己,可是殿下这么好的夫君,妾如何不心动?”
“妾只是想伺候殿下。”
萧祁礼冷着脸,见苏嘉梅冥顽不灵,也不打算多言,转身就走。
“殿下,您为何就不能看看妾?”
“殿下!”
苏嘉梅看着萧祁礼的背影,消失在了长乐宫。
她跪在地上,泪水模糊的小脸铁青发黑,眼底更是弥漫着怨毒之色。
今晚一切都好好的,直到提到了姜书翎。
殿下的心就是被姜书翎勾了去了!
只要姜书翎消失,就好了!
“主子…”秀丫近身,想扶起苏嘉梅,却被苏嘉梅猛地推开。
“滚!”
“都滚出去!”
苏嘉梅歇斯底里的大喊,声音尖锐可怖。
她卑微的样子,这群狗奴才不配看!
长乐宫距离华音殿很近,萧祁礼从长乐宫出来之后,走着走着,便到了华音殿。
华音殿门口的宫灯暗着,大门紧闭。
萧祁礼站在门口,望着被一扇大门隔绝的华音殿,眼底有几分复杂。
“殿下,可要通知华音殿接驾?”樊玉在一旁轻声问。
“姜侧妃睡下了?”萧祁礼问,
樊玉哪里知道?
可姜侧妃才回来多久?肯定是没有睡下的。
“殿下,姜侧妃刚回来,兴许正在沐浴更衣,又或者是在用晚膳呢。”樊玉脸上陪着笑脸,生怕说错话了,惹得萧祁礼不高兴。
他最近,也是看不明白殿下的心思了。
小心为上,小心为上啊!
华音殿的大门,自然是姜书翎让关上的。
她此时此刻,正坐在膳桌上,春柳和秋桂软着声音劝姜书翎少喝点,冬梅从外面进来,轻轻唤了一声。
“主子,夜深了。”
眼神交错间,姜书翎扯唇一笑。
她瞬时间,眼眶就红了。
“去把我从家里带来的石上清泉拿来。”
姜书翎看向春柳。
春柳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石上清泉是一把有名的七弦古琴,是主子的母亲留给主子的。
“奴婢这就准备。”
片刻之后,姜书翎拎着白玉酒瓶子,落座于古琴旁,手抚摸着琴弦。
一首怅怅辞,跃于指尖。
琴声,自殿内,宣泄而出。
萧祁礼站在华音殿门口不过片刻,还未想好去留,就闻琴声入耳。
“相知相见也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樊玉也是听到了这充斥着幽幽相思之情的琴声,忍不住看了眼萧祁礼。
“孤进去看看姜侧妃。”
萧祁礼话音刚落,樊玉就指挥着身后的小太监前去推门。
华音殿的大门被打开,守门的小太监跪地行礼后,被樊玉制止了通报。
琴还在弹,姜书翎许是喝了酒,弹得异常投入。
萧祁礼站在门口,还未踏足,就闻到了酒香。
再望向姜书翎,她双手拨动着琴弦,脸颊泛红,眼角好似哭过。
“参见殿下。”守在门口的冬梅和夏竹行礼,屋里的春柳和秋桂也跟着行礼。
萧祁礼走进来,
桌上的膳食还未撤下,瞧着没吃几口。
只是盛酒的琉璃杯盏,倒在了一旁。
萧祁礼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