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如今身子重,可得小心些。”
春柳凑近了姜书翎提醒,声音压的很低,却又在陈氏能听到的范围内。
陈氏本就紧盯着姜书翎,看到春柳仔细伺候又说了这么一句,心中立马就有了猜想。
可是很快,又被她否定。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姜书翎才嫁入东宫一个月,满打满算正好是一个月,怎么可能有身孕?
定然是唬人的。
可是,若非是有了身子,春柳怎么会说她身子重?
陈氏想得出神,盯着姜书翎的一举一动看着,试图寻找出什么与身孕有关之处。
一行人走至内堂,厅堂里高位自然是主君姜培临的。
姜书翎落座于左侧,望着父亲的侍妾和各房女眷恭顺的对她行礼请安,眼神扫过陈氏。
陈氏对上姜书翎的眼神一愣。
难不成,姜书翎还想让她跟着那群贱蹄子一起给她行礼请安不成?
她可是正室!
是姜书翎名义上的嫡母!
继母也是娘!
“姨娘,大姐姐应该回来了吧?”姜书翎望着陈氏,突然就问。
直接的,没有迂回的多问几句。
陈氏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想来是婷儿未曾出来迎接她,让她心中不舒服,不平衡了。
只是心中这么想,却也不能说出来。
姜书翎问了,她便顺着解释道:
“你大姐姐回来有两日了,听说你今日回来,现在应当还在院子里梳妆呢。她见你总是要打扮打扮,你也知道,她向来都是很看重你。”
姜书翎对此话不可否置。
姜舒婷对她的确是很看重。
“大姐姐总是这般,好在翎儿是知晓大姐姐性子的的,若是外人瞧着,还以为大姐姐是心虚,故意虚荣攀比呢。”姜书翎捧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语气平淡带着几分玩笑话,若不是陈氏知晓她与自己女儿关系不好,还真听不出来其中的贬低嘲讽之意呢。
虚荣攀比?
婷儿是姜家嫡长女,她有什么比不过姜书翎?
她有什么可攀比的?
“婷儿自然是无需攀比的。”陈氏应了一句,脸色逐渐的难看。
“知女莫若母,姨娘自然是知晓大姐姐脾性的。”
她女儿什么样,她比谁都清楚。
姜书翎眉目舒展,温和优雅,却句句灼人,字字诛心。
陈氏拧着眉头没有应声。
她怕再说下去,会与姜书翎吵起来,故而端起茶抿了几口。
为了婷儿,再忍忍。
“不知大姐姐嫁入侯府,过的可还好?”
姜书翎见陈氏不说话,转头望向她时又随口问了一句。
陈氏一听这话,手上的茶水差点都因控制不下的盛怒而挥洒。
姜书翎她还敢问!
若不是她,婷儿何至于新婚之夜就挨了一巴掌?
何至于,新婚次日就跪祠堂?
堂堂侯夫人,被下人押着去的祠堂!
她娇生惯养的女儿,她婷儿的一生幸福,都被姜书翎毁了!
见陈氏脸色越来越难看,姜书翎放下茶杯,轻轻叹了一声。
“是翎儿想岔了,姐姐这么有把握得到的幸福,自然是过的极好的。翎儿也是听说过大姐夫的,据说他年轻有为,温文尔雅,是个谦谦君子,他是个顶好的郎君,大姐姐嫁过去定然是过的很好的。”
姜书翎说的极为缓慢,一字一句,犹如恶魔的低语,循环在耳边环绕不止。
陈氏“哒”的一下,将手中的茶杯摔放在了桌上。
一时间,茶水洒了出来。
还在内堂里的侍妾以及各房女眷面面相觑,目光在陈氏和姜书翎的身上流转。
姜书翎挑眉看向她,唇角漾着笑。
好似,在等着陈氏发怒。
陈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身子一僵。
连忙扯着唇角牵强的笑了笑。
她抓着袖口,忍下心底腾升的怒火,起了身。
“婷儿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翎儿你且坐会,姨娘去看看她,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陈氏朝着姜书翎挤出了一抹笑,到底是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
一来,她要维持慈爱继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