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眼角扫了眼净室的方向,仿佛是在确认会不会隔墙有耳。
见幔帐摇曳透着细碎的光,没有一丝阴影,这才朝着姜书翎凑了过来。
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
“樊公公说殿下并未惩罚苏侧妃,昨夜从长乐宫离开后就没再提及长乐宫一事。”
姜书翎把玩着一缕青丝,在手指上打圈。
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春柳担心主子会因此吃味伤心,便沉吟了一下,猜测的问道:“主子,殿下或许是念及苏侧妃入宫时间长,留她几分情面?”
春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意外。
她原以为殿下会惩罚苏侧妃。
可殿下非但没有惩罚苏侧妃,还禁足了主子。
想想,就很不公平。
姜书翎睨了眼春柳,见她担心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很是可爱,忍不住扬唇。
她同萧祁礼说,她什么都没有。
其实不是的。
她这不还有四个贴心的丫鬟陪着吗?
“或许殿下是想用她对付什么人,我们不要管。”
姜书翎没有嫉妒心,自然看得长远。
萧祁礼留着苏嘉梅,什么处罚都没有,反而会让人更害怕。
人一旦害怕,心急的等待后果时,会错漏百出,会狗急跳墙。
姜书翎知道这个道理,萧祁礼肯定比她更清楚。
如今真正该关心苏嘉梅的不是她,而是宫里的皇后娘娘才是。
萧祁礼瞧着就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他绝对会反击。
指不定,苏嘉梅就是他反击的后招呢。
春柳眼底划过一丝担忧,主子真的不伤心吗?
不过主子不让管,她也不会自作主张。
“主子,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大小姐昨夜宿在了坤宁宫,今日午时后才被小侯爷接回侯府。”
“去坤宁宫待了这么久?”姜书翎诧异的看向春柳,眸中闪烁着一丝忧虑。
她不是个喜杀戮之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死人。
人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看着自己最讨厌的人过的越来越幸福,岂不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姜舒婷毕竟是个例外。
若是她发疯将重生一事透露给皇后,只怕以皇后的聪慧,会做不一样的谋算。
希望她不要那么蠢。
“你让人盯着她,若是宫里再有人传召她入宫,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是。”
与春柳交代了一些事,她才刚退下,萧祁礼就带着一身凉意从净室出来。
姜书翎挑眉。
洗了个冷水澡啊。
“殿下,你怎洗的凉水?”姜书翎明知故问,面上一片关切。
若萧祁礼感染了风寒,查出来原因只怕她要受罚。
不愿意伺候太子殿下。
那她这个太子侧妃的位置就让一让。
她不坐,有的是人坐。
姜书翎眨了眨眼,朝着萧祁礼靠近。
萧祁礼却是不着痕迹的躲开,拉紧了腰间系带。
他洗凉水无所谓,可洗凉水并不能缓解那些荒唐的念头。
他引以为傲的克制,早已不复往日。
见萧祁礼躲着她,姜书翎眼底闪过一分笑意与玩味。
“夫君怎么躲着翎儿?”
“你不清楚?”萧祁礼睨了眼姜书翎。
“翎儿愚笨,猜不到嘛。”姜书翎微微垂眸,露出来几分自责和委屈。
仿佛,真的在责怪自己愚笨。
萧祁礼阔步朝着姜书翎凑近,将她直接横抱了起来。
“姜侧妃,早点歇息,养好身体。”萧祁礼意有所指,抱着姜书翎上了榻。
姜书翎乌黑的眸子一转,理解了萧祁礼话里的意思,登时脸色一红。
她在床榻上翻了个身,朝着萧祁礼羞赧娇嗔。
“殿下,你又打趣翎儿!”
“字面意思,姜侧妃可不要曲解孤的意思。”萧祁礼揶揄一笑,眸子里闪着戏谑,语气倒是说的一本正经。
姜书翎轻哼,卷着锦被往里挪。
“你想冻死孤?”
萧祁礼一脚跪在床榻上,一脚还未上床,就见姜书翎用被子把自己卷的严严实实,丝毫没有留一个边角给他。
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