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礼沉重的起身,面色依旧阴沉。
深邃的眸子里叫人看不出来情绪,他扫了眼一旁的春柳。
“照顾好你们主子。”留下一句话,他迈步出了华音殿。
内室伺候的就只剩下秋桂和春柳,秋桂一脸担忧,就见姜书翎吐了一口气,跪坐在床上一脸轻松。
她瞬间就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同样松了一口气的春柳。
什么意思?
不带她玩?
“主子?”秋桂眨着眼。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歇着吧。”闹了这么一出,确实累了。
姜书翎扯着锦被,往身上一盖。
这会儿,与萧祁礼心连心亦或者是争吵都没用。
他要让萧祁礼体验一把,不被信任的感觉。
日后,怀疑她的时候,自然会掂量掂量。
不求共情,至少亲身体会过更能理解。
长乐宫里,秀丫跪在地上,向苏嘉梅说着华音殿内的情况。
“你说姜侧妃以为是殿下要害她?”苏嘉梅蹙眉,脸上闪过疑惑。
不可能。
姜书翎明明知道不是殿下。
她,怎么可能会误会殿下?
除非,她是装的。
可她为何要装作误会殿下?
苏嘉梅不理解,却又忍不住好奇,她起身捏着帕子,脸上纠结一片。
按理说,这会儿她应该在为自己的处境打算。
可,她无计可施。
若是!
若是…
苏嘉梅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突然一白。
真的要以自己为代价,护住苏家吗?
“秀丫,替我整理明日入宫请安要穿的宫装。”
“是,主子。”
抚雪是自小入宫,就一直被指派到东宫伺候的宫女。
她家世清白,来历干净。
樊玉身为东宫的总管,太监宫女在何处任职都归他管,偶尔有慧嬷嬷替他掌眼,都未曾发现抚雪有什么问题。
今日遇到这种事,樊玉只觉得无法对殿下交待了。
见过后院后宫女子争斗陷害,没见过陷害到主君身上的。
樊玉弓着身子,跟着萧祁礼回到了昭德殿。
案前的男人一句话没说,垂首处理折子好似并未受到此事分毫影响。
樊玉抬眸瞄了眼,过了好一会儿又瞄了一眼。
殿下看这折子都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了,怎么还没有翻页?
姜侧妃对殿下的影响,足见不小。
可这事,他多多少少也有点责任,便就壮着胆子,开口试探的喊了一声。
“殿下?”
萧祁礼抬首,眸子掠过樊玉,将手中的折子直直的扣在了案上。
“何事?”他沉着声问,喜怒难辨。
可樊玉伺候萧祁礼多年,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他便就弓着身子,朝着萧祁礼笑着道。
“殿下,姜侧妃就是太喜欢殿下,太想与殿下有个子嗣了,才会听到抚雪的指证就误会了殿下。”
樊玉边说,边偷瞄着萧祁礼的反应。
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便又继续说道:“姜侧妃是把抚雪当成殿下的人,上次不还替姜侧妃作证,还了姜侧妃一个清白吗?她就是一时没看清没反应过来是有人故意离间,等姜侧妃反应过来,自然就不会让这背后之人得逞……”
樊玉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萧祁礼却没仔细听。
他看似盯着眼前的折子,目光却并未锁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樊玉这才发现上首的男人根本没听他讲,立马就住了嘴。
他一停下,就见案前的男人突然看向他,眼神深邃复杂。
就听他问:“孤是不是对她很不好?”
所以她才会想都没想着信任他。
所以她才会,误会他。
因为他不好,所以不好的事,理所应当是他做的。
樊玉听到这没由来的一问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就否定道:“怎么会呢?殿下对姜侧妃很好,除了圣崇皇后娘娘之外,奴才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对一个人这么好。”
圣崇皇后娘娘是萧祁礼母后的谥号。
萧祁礼没有再吭声,只低头看着折子。
九月初一是入宫请安的日子。
姜书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