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虽然是气急的模样,却没有什么雷霆之怒的迹象,姜书翎猜测皇帝只怕是想在她面前说点什么平日里不好对萧祁礼说的话。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头道“还请父皇息怒。殿下爱重,是妾的福气。”
姜书翎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没多说什么表忠心之类的话。
她如今说什么,只怕皇帝都不高兴,还不如不说。
只是听陛下所言,萧祁礼的意思是他的子嗣,只能由她孕育。
这样的言语,难怪陛下会生气。
普通人家都重子嗣,又何况是是皇室。
可萧祁礼就是这样说了,还这样决定了并且将皇帝说服了。
至于为什么是说服了…
看皇帝如今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就知道了。
她心中不免感动,感动萧祁礼言行如一。
皇帝听着姜书翎虚虚的声音,只感觉气泄了一半,没办法再发出去了。
却卡在胸口,十分的不爽。
往常惹怒他的,只有萧祁礼这个逆子!
如今惹怒他的同样是萧祁礼,可承受的人却换成了逆子心尖尖上的人。
也不知道他如今会不会心中刺挠担心的厉害。
想到那个儿子无奈又着急的样子,皇帝胸口的不爽淡了几分。
罢了。
他又何必同孩子计较?
又想到如今的姜书翎腹中还有孩子,若是受了惊吓,影响了胎儿那可就不好了。皇帝看向姜书翎一副柔弱的样子,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反而是生怕吓坏她似的,还宽慰了一句说道,“当然,朕知道这一切,不能怪你。”
“太子早年丧母,朕又忙于国事,忽视了他许多,才会养成他如今的性子。不过他眼高于顶,自小自傲,他能认可你,便说明你定有你的过人之处。”
姜书翎闻言,掐了一下手心。
果然是帝王的情绪,喜怒无常的。
她掌心疼痛感一来,眼眶就是一红。
她的情绪又何尝不是来的快?
皇帝刚沉浸在回忆里,刚说完就看到姜书翎红着眼睛似要哭,立马眉头一皱。
他都这般和颜悦色了,还吓着人了?
这般柔弱的性子,如何能立得住太子妃这个位置?
皇帝这般想着,便问:“你哭什么?”
姜书翎水汪汪的眼里都是感动,她手指勾去眼角的泪珠,哽咽又字字清晰解释道,“妾听陛下提起太子殿下的童年,只觉得陛下对太子殿下定然是极为关爱的,妾亦是早年丧母,对父亲是仰慕敬爱的,想来太子殿下与妾是一样的,只是感情很难宣之于口,妾感动陛下与殿下的君父感情,又跟着想起来幼时与父亲的一些事,就忍不住哭了。”
皇帝听着她的解释,心中不免长舒了一口气。
倒是个实诚心软的孩子。
他查过姜书翎的生平,她是一个聪慧懂事的孩子,虽然自小没有了亲娘,却在后宅中把自己养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又如何会是柔弱不堪的?
她只怕是和太子一样,都是没有了亲生母亲教养,自己把自己养好的好孩子。
想来,没娘的日子都不好过。
也难怪太子会这般爱重她,可能其中就有这份惺惺相惜的怜惜。
皇帝原本还有一份不爽的心,这会舒坦了许多。
可舒坦是舒坦,太子重感情不是好事。
“朕已然应允太子所求,册立你为太子正妃,你安心养胎,他不愿意之事,朕也不能逼迫他什么,所以你腹中的胎儿,朕很看重,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皇帝眼中凝着认真,太子不愿为萧氏皇族开枝散叶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事情,他一直都这般一意孤行,所以皇帝并未将这个罪责怪在姜书翎的身上。
相反,从萧祁礼所诉中可以得知,若非是有姜书翎的存在,只怕萧祁礼现在都还没有开荤呢更别说是子嗣了。
所以,皇帝对姜书翎的存在,是又认可又生怕他狐媚惑主的。
可最终,都抵不过一个儿子喜欢。
但子嗣的重任,依旧是太子的责任。
姜书翎当然明白皇帝的意思,朝着他重重的点头领命。
可领命是领命,子嗣这事谁能说的准?
她只能确保她的野心,是太子正妃,是皇后,是太后。
所以子嗣这事,即便皇帝不过问,她也会操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