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深夜,家里拥有小船的家庭,都趁着夜色离开了巴鲁鄂省。
他们没有尝试寻求无极教派的帮助。
少数来巴鲁鄂省逃难的外省人,只听说过无极教派的大名,觉得他们可以提供庇护。
而生活在巴鲁鄂的原住民,最清楚山上那些剑客淡漠的性格,他们只想离开这。
提瓦瑟北部的海湾港口为了防止有人误入水中,在船舶和陆地之间设置了一层围栏。
当时间来到船舶运营的时候,港口水手还没来得及打开围栏,就被一哄而上的人群淹没。
他被挤下了水。
“我要去普雷西典!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滚开,别挡我的路!”
“孩子,拉紧我别松开!基夫?基夫你去哪了?基夫!”
沉默的氛围被瞬间打破,众人一窝蜂向港口停靠的船舶拥了过去。
而一艘船能承载的人是有限的,这种中型帆船一次最多只能承载两三百人。
船长见状,当即决定拉起船锚。
当船锚被完全收上来时,除了开船的地方,其余甲板上都挤满了人。
帆船缓缓驶离港口,没来得及上船的人同样被挤下水,在海水中挣扎。
站在岸上的人看到船已经离开,纷纷开始咒骂起船长已回归艾欧尼亚之魂的长辈们。
而没上船的人依然望不到头。
“老东西,情况不妙。”
站在屋顶上的阿托表情凝重,他没想到战争开始的消息竟然能让这些人直接崩溃。
“呵呵,人类。小东西,你会怎么办?”亚托克斯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给我力量,让我能杀人,你还给了我救人的能力。但现在,我救不了他们。”
“十艘,二十艘船都装不下这里的所有人,只有诺克萨斯的军舰能办到……”
“更何况,普雷西典也不是安全的,诺克萨斯很快就会推进到那里。”
精神世界里,亚托克斯摸着下巴,少有地陷入沉思。
“不用参战,我就感受到了战争的变化。”亚托克斯语气冷漠,“平民们变得懦弱。”
“当年在飞升者的压力下,艾卡西亚人还是找出了反抗我们的方式,某种程度上,他们成功了。”
阿托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峰,无极教派就伫立在那座山上。
山上山下,此时已经变成了两个世界。
“易大师被他师父囚禁在山上,其实他有能力下山,只是没有契机。”
“眼前这一幕,老东西,你说要是让易大师看见,会发生什么?”
亚托克斯眼中涌现出战意:“要去吗,小东西?教教他的师父,什么才是剑道?”
阿托摇摇头:“还不行,战火不烧到他们山脚下,不亲眼看到诺克萨斯的手段,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
“这一幕也会毁了易大师心里的教条,他要是陷入迷惘就糟了,艾欧尼亚方会少一个强大战力。”
“你对那小子评价很高?”亚托克斯想起山门前留着胡子的剑客。
“除了你们飞升者,他几乎站在了凡人能达到的顶端。但这些平民艹!”
亚托克斯转而问道:“你打算不管这些人了吗?”
就这一会的功夫,因为踩踏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但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到这些人愚蠢的举动,一股莫名的怒火冲上阿托心头。
为什么不去反抗?为什么只想着请他人庇护?为什么在危机之下表现出来的就是另一张脸?
此时怒火压过了一切,压过了他曾经作为死宅的社恐,他对这些愚昧的平民怒其不争。
阿托冷漠说道:“这要暴露我们的秘密,你没问题吗?”
“当你拥有足够的实力,就不会惧怕任何东西。”
“好。”
众人正在焦急地等待下一班船舶来临,忽然感觉空气粘稠了几分。
“怎么回事?要下雨了?”
一滴液体滴在他们脸上,有人用手擦了擦,发现它是红色的。
“是血!”
港口附近的区域竟然下起了血雨!
众人变得更加慌乱了,但下一刻,更加浓郁的血气冲来阻碍了呼吸。
港口顷刻间安静下来。
“都他妈给我住手!”
阿托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自己家乡の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