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大魏上承天命……”
“现,命雍州刺史霍龙为西路军统制,率边军,向西击突厥军。”
“命龙骧骑都统檀道济为北路军统制,率龙骧骑、雍州卫戍军,北上牵制匈奴军队,巩固防线。”
“以镇西大将军、西平公元启为雍州留守,关中元帅,监雍州军政,都御史司马仲本暂领镇西大将军参军司马,襄赞西平公坐镇后方。”
元启是侥幸逃离乱军屠杀的宗室之一,出身自太祖堂弟一脉,时年才十六,年少无知,其实只是一个象征性的长官。
元子明让司马仲本留下来辅佐他,接管实际权力,大后方不能丢!
“朕,将亲率魏武卒主力,出雍州,与鲜卑军队寻求决战!”
冯宝宣读完圣旨后,众人齐刷刷应道:“臣等遵旨!”
很明显,皇帝早就做好了安排,今天这场会议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胡人,是一定要打的!
两天时间。
雍州城就大变样,城门每天都要路过大量军士,大量军用物资被紧急送往外面,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雍州城,东门。
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带来了些许寒意。
路过的行人,总是行色匆匆,低头一言不发。
两个步伐蹒跚的斗笠男人,正相互搀扶,一瘸一拐来到了城门。
这两人一老一少,都是僧侣模样,大魏礼佛,因此一路上连官吏都不曾刁难他们。
元羽见到不远处,排成长龙的军队,有些惊愕。
又看了一眼城门上,悬挂的人头,不禁脸色一变。
因为有一张面孔他认得,太原王氏家的小子,在他时期在长安任兵部郎中,仔细算来,出身五姓七望,在雍州大小也算一个官员吧?
等到过城门时,他不禁看向门吏:“这位官爷,敢问那些悬首在城门的人头是……”
“与你无关!只管进城便是,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官吏漠然道。
元羽一怔,眼眸下寒光倒映,却立马恢复如初,笑容和蔼可亲。
经历了一年的蹉跎,这位昔日的帝王已经心性大变了。
要是放在以前,暴脾气的太安皇帝,会当场将这门吏给劈成两半。
可另一位官吏见他们是僧侣,好心道:
“这都是犯了事的军士,在军营中擅自入城,强奸民女,玩忽职守,贪污受贿的都有。这里面还有一个官呢,忠武将军王克仁,可惜贪杯多喝了几杯,撞上了陛下巡察军营,杀一儆百了!”
元羽闻言,大吃一惊。
以儆效尤,居然连门阀的人都敢杀。
自己这个弟弟,好魄力啊!
而旁边的李老僧,凑过来压声道:
“前几天,雍州还发生了一场变故……”
元羽听完话,眉头拧成一团疙瘩:
“诈死?亏他想的出这种毒计,万一一个环节出差错,乱军、胡人,都可能要他的命!”
不过借刀杀人这一招用的不错,借机削弱了门阀和宗室在大魏军队中的影响力,更便于安插“自己人”进来。
“主上,看这架势,雍州怕是要有战火啊!”
老僧忧心忡忡道,“要不要,暂避锋芒?”
元羽却目光如炬道:“不,朕要留下来。”
“可是要看冯太后娘娘?听说她好像也在雍州?”对方诧然。
元羽脸色铁青:“看那个荡妇干什么?还嫌不够丢朕的脸吗?”
当年要不是为了得到北燕旧地的骑兵,他怎么可能娶冯幽。
冯幽虽然绝色,且喜欢帅哥,不管元子明还是元羽,都乐意嫁。
但元羽不好女色,看上对方,完全是看中了冯家身为以前北燕皇族的影响力,可以增强自己的军事实力。
“朕只是……想看看朕这个弟弟,到底干得怎么样……”
说到这,元羽的表情倏地严厉冷冽,
“当年在长安,他就是一个只会勾栏听曲的纨绔,若是太平盛世,朕可保他一辈子无忧无虑、潇洒一世!”
“可城外有胡人骑兵十几万,他继位才多久,这么急着火急火燎压我大魏的老本上?打败了又怎么办?”
“若是拿几十万军民的性命,朕饶不了他!行废黜之事,也未尝不可!”
对方一听,大惊失色,紧张地跪下来:“陛下,他可是您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