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后,一下子都犯难了。
“这三件大事,莫说我们这些贡士,就算是当朝公卿,怕是也无计可施,却叫我们回答,如何是好啊!”
“是啊!若问我如何治国安邦,自然有道理可讲!可面对朝廷当下的战事,我等对前线一无所知,却要写应对之策,该如何下笔啊!”
“若你写,你要怎么写?”
“我当劝皇帝陛下,以大义感化中山城内的胡虏,劝他们不要再负隅顽抗,喜迎王师!朝廷应该大力赈灾,从国库拨出粮食安抚河北百姓,如此河北人心则尽在我军中!”
学子们你一言我一句,讨论得相当激烈。
在他们看来,道理无非就是感化和赈灾,比的无非就是谁的文章辞藻更好罢了。
这时,在他们身旁抠脚的一个大汉,忽然说道:
“你们这么写,这辈子都别想被录为进士,这试题问得不三不四,但你们答得更是不伦不类!”
众人吓了一跳:“哪来的乞丐?敢如此非议陛下圣题,是想吃官司吗?”
蓬头垢发的大汉瞟了他们一眼:“老子是读书人!”
“凉州人士,党项人,李元昊!原是党项兵卒,十年前大魏征讨党项,我所在的部落内附朝廷,被迁为耕农,后来弃武从文,寒窗苦读十年!”
众人闻言,啼笑皆非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个契胡啊!能进贡士榜,也算是走了狗屎运!”
“估计是朝廷下令要纳几个胡人进榜,以彰显大魏民族团结,不然也轮不到这等自称书生的糙汉上榜。”
李元昊听到此话,直接两手拎起几人,怒目圆睁道:
“骂谁是胡人呢?老子党项人祖先可是来自于黄帝,跟你们汉人一个祖宗!有本事再讲一遍!入你娘!”
几个学子大惊失色:“你做什么?这里可是礼部贡院,你安敢放肆!”
“礼部贡院,可没有说,不能打人!”
李元昊直接几拳砸过去,打得几人嗷嗷大叫。
而不远处围观的读书人,却陡然惊呼道:“等等,他说他叫李元昊?”
“杏榜甲榜第一,不就叫李元昊吗?他是本场会试的会元啊!”
“这个人我认识!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乡试的!也是我们那场乡试第一!解元!”
“也就是说,他是连中两元的科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