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明正愣神时。
江媚娘猛地挣脱开元子明的修长手指,花枝乱颤,大喜过望道:
“真是想要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不是送上门的把柄吗?”
“卢大人,你马上调刺史府的州兵,叫司兵参军带兵过去!围了望春楼,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个蒋家的少主给留住!”
“是!”
卢彬跪地,然后头也不回迅速转身离去。
但元子明却蹙眉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急,这事就不能让我想想再做吗?”
江媚娘没好气,叉着腰杏目圆睁:“你二皇兄泰武先帝在位时,遇到这种事,早就叫我去干掉对方了!你还在这里优柔寡断,没有一点皇帝的威严,你真是……”
“打住打住!”
元子明连忙闪身,与对方拉开距离。
每次与江媚娘在一起,总有一种被“别人家的皇帝”给“霸凌”的既视感。
走出房间后,他的大脑却瞬间灵光一闪!
元子明的目光,荡起了阵阵涟漪。
“蒋家,蒋越,朕改变主意了。”
他一个响指。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锦衣卫的矫健身影,快如闪电。
“去办一件事,给别人捎个消息。”
另一边。
望春楼内,一位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带羊脂玉佩,用玄色丝带束发的贵公子,吓得瘫软在地,望着被自己不小心推下楼摔死的乐师。
蒋越面如土色道:“杀人了!我杀人了!”
明明自己与别人起冲突,对方上前劝架,被自己失手给推下楼。
从五楼摔下,大脑着地,断无生还。
“蒋公子,你快跑啊!官差马上就到了!”
身边几个乐姬,也是吓得抖如筛糠,但因为蒋越平时出手大方,一掷千金,所以对他还算同情。
蒋越这个人虽然平时纨绔风流,但人也胆小,很少欺男霸女,在望春楼还算有点人望。
但此刻一见对方出事,平时巴结他的众人树倒猢狲散。
只有几个家仆急匆匆过来搀扶对方:“少主,马上回蒋家,只要回了蒋家,就是官差也拿您没法子!”
可说时迟那时快。
已经有一队州兵,冲入了望春楼,惊得周围的歌姬们失声尖叫,四处逃窜。
“谁是蒋越!”
带头的是汴州司兵参军金仁,汴州黑白两道都管对方叫金爷,也是个当过边军校尉的狠角色。
“金爷,是我!蒋越!这个人是我不小心推下去的,可绝没有想要杀人的意思啊!”
蒋越好歹是蒋琬的儿子,也认识对方,结结巴巴道。
金仁讶然:“原来是蒋公子!”
但马上,又耷拉着脸道:
“对不住了蒋公子,这要是放在新刺史没来上任,我还能法外开恩,但现在刺史府那边发话了,要杀鸡儆猴!所以,您跟小的走一趟吧!”
说着,给身边几个属下递过去一个眼神:
“都斯文点!蒋公子细皮嫩肉,可别磕碰坏了!”
“明白!”
州兵上前就要拿住对方,蒋越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不肯就范,整个人居然当场哭哭啼啼出来。
惹得金仁一阵不悦,得罪人的事情他哪里肯干,毕竟对方可是三大家族之一的蒋家嫡长子,家族少主啊。
要怪,只能怪你撞在新刺史上任的枪口上了。
但这时,外头却传来一个咆哮声:
“老子看,是谁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
隆隆!
金仁瞬间一个激灵,僵硬地扭过头。
发现蒋家家主蒋琬,居然带了一百多个披着半身甲的府兵,围了望春楼的一楼
反倒将他和二十个州兵,给围得水泄不通。
金仁吓了一大跳,要说官府的消息灵通,听说命案第一时间赶到很正常。
可这蒋府离这里隔着好几条街,是怎么知道这事,一下子能带这么多人赶到。
“蒋老爷!”
金仁只好堆着笑容下楼迎接,见到蒋琬就要拱手作揖时。
蒋琬直接扬手,狠狠抽了对方一耳光!
金仁好歹也是军人,但也被打得眼冒金星,跌跌撞撞了好几秒,才勉强稳住身形。
“参军!”州兵们蹑手蹑脚扶住对方。
“金仁,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