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璃奈回到了那个她熟悉的家门口,她远远望去,能看到母亲劳作的身影。
她情不自禁地缓缓伸出手,嘴巴微张,但却无法开口。
走到门前,她留下了一份家书,落款是伊璃奈的名字,本来还想再多留一阵的,但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点点动静,伊璃奈连忙躲入旁边的视觉盲区。
她还没做好见家人们的准备,又或许是不敢见。
“知道了,妈……”
伊哲手忙脚乱地推开门,他嘴上叼着一片面包,边穿鞋边套上衣服,他迈开步子的瞬间就注意到了地上的信件。
“我看看……姐姐!?”
伊哲错愕的看着上面的署名,他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没有发现他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敢见我们,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伊璃奈回家,很显然眼前的信件并不是邮政寄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伊璃奈肯定来过这,而且不想与他们相见。
伊哲郑重地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他认真收好了信件。
不管怎么说,伊璃奈的确解决了家里的燃眉之急,伊哲对姐姐也有了一丝好感,他可不是那种拿上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白眼狼,对于他人的付出,必须抱有最起码的尊重,从小母亲就是这么教育姐弟俩的。
……
奔袭在帝国广袤的国土之上,伊璃奈三天四夜连续跑了上万公里路程,走遍莱茵河南北,沿途惩戒了数千件帝国主义走狗的暴行,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停歇。
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她就随便找个便利店买份只要几块钱的青菜便当,凑合着对付,而这无疑是在摧残自己的身体。
“咳咳……”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找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扶着冰冷的墙壁,不断呕吐出来,夹杂着苦涩的胆汁
恶心,反胃不断从伊璃奈的身体里涌出来,同时也摧残着她的精神。
“不行……我不能停……”
强行拖着病怏怏的躯体,伊璃奈再次没入黑暗中,永恒渊主化作的黑袍和面具遮挡住她那憔悴的面庞。
披上斗篷,她是世人所畏惧,权贵所愤恨的魔王大人。
而取下斗篷,她不过只是个24岁的年轻少女,她身后有一个千疮百孔的家庭,有千千万万平凡的劳动人民。
疾驰在深邃的夜空中,宛如一道猩红色的流星划破天际,所有的一切尽在伊璃奈的眼中倒映而出。
她看到了穷人被富人欺负时无力的哀怨。
“有钱就有理,没钱就没理,这天下哪有我们的活路啊!”
“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可是哪怕去死,不也是白死吗?”
她打上府邸,替受苦受难的人们做主,她说:
“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纪律检查委员会一定会保护你们的,请大家站起来吧!”
她看到了帝国的官僚们贪婪剥削和奴役着帝国人民,繁华的都市内,腐朽奢靡的资本踩在万千人民用血泪搭建的架子上载歌载舞。
斑马线旁,是太阳下一排排累瘫在地不顾脏乱休息片刻的工人。
斑马线上,是富人奢华豪放,地位显赫的专属豪车,和他们那充满厌恶的眼神。
同一画面,出现在一个平面内,形成一幅鲜明的现实画作,直击灵魂。
灯红酒绿的都市下,是夜晚底层人民无家可归的家。
写字楼窗中照耀而出的耀眼灯光下,路边台阶上是农民工工作一天用沾满泥土的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打开没有一丝荤腥盒饭,这是劳累一天他们唯一的庇护所。
她杀穿官员宅邸,擒拿所有有罪之人,她为那些被拖欠工资的工人们结亲钱款,为那些被贪污补助金的困难家庭送上津贴,她说:
“我们一定会站在你们身后的,不要害怕,光明是真实存在的!”
她看到了医院病房外,拖着消瘦身躯想要回家的父亲,和跪地磕头痛哭流涕的女儿。
“算我求你了,回去好好治病吧爹,我求你了……”
女儿怕失去父亲,而父亲却怕人财两空。
她想开口,但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她看到了村口石子路上推着高高堆起蔬菜的推车上,是年迈的老人和他的老伴,还有一条老黄狗。
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