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姥姥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一向精明,怎么会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他显然是想袒护华妃。
而且,方才华妃还拿她的家人来威胁她,一想到她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子,刁姥姥的心都快碎了,此次她冒险再入宫就是为了多挣些银两留给小孙子,今日事发,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
倒不如就顺应皇上的意,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万万不能再连累家人,左不过这曹贵人也是先与自己接触之人,要不是她寻来自己,也不会造成这个下场。
于是,刁姥姥磕头说道“回皇上,奴婢是受曹贵人指使,奴婢并未见过华妃娘娘,不干华妃娘娘的事啊。”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绝望。
说罢,刁姥姥转向华妃,连连叩头,额头撞得地面砰砰作响,“奴婢一时让钱财蒙了心窍,冤枉了娘娘,娘娘恕罪!”
这时,曹琴默顿时慌了神,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她连连叩头道“皇上,这刁奴满口胡言,华妃娘娘对嫔妾有知遇之恩,嫔妾怎会坑害娘娘。”
蒋淑听到刁姥姥突然改口,心中暗叹:这刁姥姥当真是个精明之人,竟然能完全揣测出皇上的心意,正当蒋淑打算为其再添上一把火时,就听到安陵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曹贵人所言并不假,你这刁奴当真大胆,方才为何敢污蔑华妃娘娘?曹贵人一向对华妃娘娘恭敬有加,华妃娘娘也待曹贵人十分亲近,难不成还是曹贵人有意陷害华妃娘娘不成?”
蒋淑见陵容已经添了一把火,那自己就做一个合格的受害人,于是便神情复杂的看向皇上,希望他能做出公正的裁决。
华妃在听到安陵容所言,分明是想说,此事是自己与曹贵人联合所为,于是怒斥道“安贵人你此话何意?难不成还是本宫联合曹贵人一起所为。”
安陵容连忙故作害怕道“华妃娘娘,误会嫔妾了,嫔妾只是对这刁奴的突然改口有疑虑罢了。”
华妃正欲说话,被皇上制止,皇上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刁姥姥道“详细说清楚事情始末!”
刁姥姥颤抖着身子,磕着头道“回皇上,前些日子,曹贵人差人将奴婢寻来,待奴婢入了圆明园,内务府的黄公公就带奴婢见了曹贵人,曹贵人吩咐奴婢在为昭嫔娘娘接生时,做些手脚让昭嫔娘娘患上落红之症,从而使昭嫔娘娘他日灯枯油尽而死。”
殿中众人闻言皆惊,纷纷看向刁姥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皇上闻言追问道“那你为何方才说是华妃?谁给你的胆子!”
刁姥姥哭着道“奴婢初始并不敢听从曹贵人的吩咐,怕事情败露,但曹贵人对奴婢说,这是华妃娘娘的命令,如今皇上宠爱华妃娘娘,且华妃娘娘又有兄长年大将军庇护,定然不会出现差错,让奴婢放心去做,并且曹贵人亲手取下所佩戴的玉镯赏赐给奴婢,又对奴婢说待事成,有更加丰厚的赏赐。”
皇上听到年羹尧顿时恼了火,怒斥道“大胆!”
华妃听后看向一旁的曹琴默,但因着皇上在并没有为难于她,而是对皇上道“皇上,臣妾并不知情,臣妾断不会因为皇上的宠爱和哥哥如此行事,臣妾和哥哥一心都为皇上。”
皇上定定的看了华妃一眼,并未回应。
蒋淑见机问道“你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可有证据证明?”
刁姥姥连忙道“回皇上,回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皇上是内务府的黄公公带奴婢去见的曹贵人,若是不信奴婢,可以将黄公公叫来一问。”
皇上道“苏培盛。”
没一会儿,苏培盛就将黄归全带了过来,黄归全见事情败露,自然不敢提及华妃,只将自己带刁姥姥见曹贵人一事说了出来。
华妃见事已至此,只能顺应局面让曹琴默将罪责担下,于是怒瞪曹琴默说道“曹贵人,亏得本宫一直对你和温宜善待有加,不成想如今竟会遭你利用!”
曹琴默听到华妃提起温宜,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况且如今的局面,人人都顺着皇上的意思让她全权顶罪,自己早已百口莫辩,不过幸好并没有真的伤及昭嫔,兴许皇上会像对待李嫔那般,顾忌着自己是温宜的额娘,从而从轻处置,想到这里,曹琴默决定暂时忍耐。
皇帝看向曹贵人,语气冰冷地问道“曹贵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曹贵人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轻声道“皇上恕罪,嫔妾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大错,嫔妾愿意受罚,请皇上念在温宜年幼,不能没有生母,饶嫔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