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窝头加上两旁青黑色的胡渣,姜至就知道这男人一定一晚上没睡好。
“我没事,不疼了。”
“那就好,你们女人可真辛苦。”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不仅要生孩子,还得每个月受这种折磨。”
姜至起身折过被子盖在盛昱身上,“你怎么穿这么少,也不怕冷。”
盛昱翻了身朝向她,“昨天大暴雨,衣服都湿了,不过空调给力,不冷。”
“你再睡会,时间还早。”姜至起身进了卫生间洗漱。
盛昱挣扎着看了眼手机,五点半,确实还早。
等姜至出来,盛昱努力让自己睡得别太死,听到声音闭着眼道:“我给你点了早餐,一会记得吃,我再睡会。”
都说男人晚熟,年长的老公更知道疼老婆,姜至见床上的男人,酣睡的模样忍不住靠近低声道:“睡吧,我不吵你。”
接完姜父钱母,盛昱跟着他们一起回了趟奶奶家。
“难得回来,不如去上个香吧。”
姜至没有意见,自从两位老人去世她就没有再来过。
到了一个老弄堂,车子进不去,姜至扶着姜茂树下车,回头看向正要下车的盛昱。
“你在车上等着吧,我们马上就来。”
盛昱已经开了车门,听到姜至不容拒绝的声音,一只脚只好又缩了回去,“我不能去上香吗?”
口罩下的男人有些委屈的趴在窗户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被人丢弃的小狗。
“哎哟,你做什么?”钱美娟不满的抬手打了下姜至,对盛昱说道,“下来下来,让奶奶也见见你,以后都是一家人,早些见奶奶在底下也能安心。”
男人一改刚才哭唧唧的样子,兴冲冲的下车在姜茂树另一边搀着他的胳膊走在最前头。
姜至不想亲戚看到在背后嚼舌根,可见盛昱这么想上香也就随他了。
台风过了,路上不太干净,周围的房子都大门紧闭,很符合萧条的秋天。钱美娟走在最后,姜至等了她一会,两人相互挽着拐了两个弯才到爷爷奶奶的房子门前。
姜茂树已经打开铁门链子,前院盖着木柴的几张编织袋被吹翻了,好几捆暴露在外的木柴湿漉漉的,加上枯叶被雨水打湿粘在地上显得凌乱的很。
姨奶奶的房子挨着奶奶家,中间的围墙在奶奶去世后不久被砸出了一个门洞。姜至不问也知道是为了那口水井。
贪小便宜的人。
“都进来吧,这里我跟你妈来的时候稍微收拾了下,勉强能坐。”
姜茂树一瘸一拐的想从桌底下拿东西,被盛昱先一步拿了出来。
暗红色的香被点燃,姜茂树对着照片说了几句,然后拜了三下才把香插在了米杯里。
“只只,你先来吧。”
钱美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黄酒,等姜茂树拜好往酒盅里倒了小半杯。
今天的姜至不再冷冰冰的,她乖巧的双手合十鞠躬,又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钱美娟继续倒了四分之一,看向盛昱:“盛昱,你来。”
盛昱从没做过这些事,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等轮到自己了照葫芦画瓢重复刚才的动作,嘴上还神叨叨自言自语的开始自我介绍。
姜至有些哭笑不得。
等四个人完成了这场“见面”,姜至见盛昱像模像样的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们那也这样?”
盛昱不知道香港其他人会不会,但从他记事起他们家没经历过这些,他看着两张发白的照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