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谁呀?”
“这你就别问了,知道了太多,对你没好处。”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有订单,我春节后都没法开工啊!”
“你别急,订单的事,我们会再想办法,你先安心过春节吧!”
“尽快啊亮平,要真没办法,就还是找人帮忙把大风厂拆了吧!”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挂断电话,侯亮平暗暗一声叹息。
明明大风厂跟自己毫无关联。
结果现在却还要帮忙找订单。
找到了订单,还不能分一毛钱……
“陈岩石是怎么帮大风厂的?”
“他该不会蠢到直接给各单位打电话,让大家帮忙推销吧?”
裹着被子的钟小艾,没好气的问道。
侯亮平苦涩一笑。
“他肯定就是这么简单直接的求人帮忙,才会很快搞得人尽皆知。”
“基层人员的工作压力本来就很大了,马上过年了,还要帮忙推销,能不心生怨言吗?”
“还有就是其他服装企业,知道陈老托人情找关系替大风厂推销,他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你陈老既然号称大公无私、号称一心为民,岂能只帮大风厂推销,而不帮其他的服装企业?”
“人一多,都哭天喊地的跪求帮忙,汉东电视台又派人来采访报道,陈老气急攻心,一下就病倒了。”
说到这儿,侯亮平放下手机,靠坐床头。
“陈老现在住院,什么也不管了,他替大风厂联系的那些订单,肯定也没办法落实。”
“刚刚你肯定也听到了,蔡成功春节后都没订单开工,他又想让大风厂被拆迁了。”
钟小艾扭头问道:“他以为他谁呀?就算他大风厂的那块地位置不错,将来很有升值潜力,但也不是他想拆就能拆的呀!”
侯亮平苦笑道:
“现在的问题是,赵立春不久前搞的那一场招商引资风暴,还真吸引了不少国内外高科技企业前来汉东投资。”
“而作为投资项目最多的省城京州,工业用地越来越紧俏,要是蔡成功和持股工人们愿意,光明区还真有可能帮忙。”
钟小艾连忙道:“那可不行,爸说了大风厂绝不能拆!”
“可如果蔡成功和工人们都想拆,咱们也要阻止吗?”
侯亮平立马反问道。
钟小艾怒道:“现在只是蔡成功说他想被拆吧?工人们什么意见,咱们还不知道。”
“就算他们也想当拆迁户,也是因为没有订单,觉得拆了总比不拆好,咱们要是能给他们弄到订单,他们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侯亮平微微侧身。
“现在德高望重的陈老,都气病住院了,估计整个汉东省,再也没人敢帮大风厂。”
钟小艾冷哼道:“这还不简单?沙瑞金不是当选临江省副书纪了吗?让他帮忙还不简单?”
“而且这一次帮忙,汲取陈老的教训,别直接打招呼托人情,就招标采购的时候,暗示一下就行。”
“比如让临江省的学校、监狱等招标采购,在招标条件上就稍微照顾一点,评审的时候再暗示一下,不就行了吗?”
“这样一来,整个过程就是公开公平公正的,谁还能提出反对意见?还有谁能指责沙瑞金以权谋私帮了大风厂?”
侯亮平有些懵。
虽然这么做,安全性极高,几乎不可能再被人挑出毛病。
可是如此隐蔽的以权谋私、徇私舞弊……
着实让侯亮平心里有些瘆得慌。
“老婆,你是搞纪监的,我是做反贪的,咱们这么动用权力帮大风厂,怕是不太好吧?”
钟小艾不以为意的冷哼道:“有什么不好?咱们又没收受一分钱的好处,只是帮大风厂渡过难关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对其他服装企业来说,终究还是不公平……”
侯亮平抱怨的话还没说完,看到钟小艾那冷厉的目光,立马闭嘴。
公平?
哪有什么公平?
从岳父钟正国,违背市场规律,强行要保大风厂的那一刻。
为了压制赵立春在汉东干出政绩,他们父女俩就已经开始不择手段。
避开老婆那凶狠冷厉的目光,侯亮平悻悻然的拿起手机。
“可是我给沙书纪打电话,我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