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十五两彩礼,不是给自己添堵?”
妻子和小女儿在厨房忙碌。
何富贵坐在屋檐下,像个大爷似的翘着个二郎腿,时不时往嘴里丢一粒花生米。
农户人家,年成好时,聘礼有个四五两顶天了,更别说这两年年成不好,多少人卖儿卖女才能活下去,聘礼压到半两一两都有的。
十五两?
你咋不上天!
何老太一屁股坐在对面,瞪了儿子一眼:“你懂个屁,养她那么大,这些年吃老娘的住老娘的,没个十几两就想嫁人?做梦!再说,她嫁出去,那些活还不是要落在老娘头上,指望吴氏这个懒货,有屎你吃。”
何富贵觉得何老太说得有点道理,又转念一想,“要是张里正不答应呢,岂不是砸手里?”
何老太抬起下巴,一脸自信:“你是没瞧见,张大伟每次见到那小蹄子的眼神,里正疼爱儿子,很大可能会答应。再说,和里正结亲不成,凭清莲丫头的模样,不愁卖不到好价钱。”
何富贵一脸得意,二郎腿翘得更来劲了。
“当然,说清莲是我们村村花都成。”
何家院墙是由土坯围成的。
何清莲就躲在围墙外,听到说亲谈崩了,心里松了口气,下一刻听到何老太要把她卖了,全身紧绷。
以何老太的刻薄和见钱眼开,只要出得起银两,卖给老鳏夫,卖去给人家做妾,为奴为婢都有可能。
这样一对比,能嫁给张大伟是对她的恩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抬手擦去眼角的湿润,何清莲搂紧柴枝走进院子。
“好你个贱蹄子,跑哪儿躲懒去了,现在才回,不干活甭想吃饭。”
仿佛没见到何清莲抱着的柴枝,何老太张嘴便骂,见河清莲不理她,径自抱着柴枝往灶房走,正想发作,被吴富贵一句话打断。
“哟,看谁来了。”
院子里,走进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手里还提着一只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