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划破了安宁。
田婆子一个机灵,“咋啦,咋啦?”
谢老头从后院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篾,“这声音...是谢三弟妹家。”
谢老头口中的谢三弟妹,是谢老头隔了两房的堂弟妹,也是距离谢家最近的一家,按辈分锦绣该叫一声三奶。
两老对视一眼。
“走,去瞅瞅,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哭得恁么厉害。
锦绣赶紧起身,谢锦南三兄妹也跟着闻声走出。
几人一同走出门外,看到谢三奶院子外聚集了不少村民。
挤进人群,就见谢三奶坐在地上直抹眼泪,“天杀的狗官,我儿辛辛苦苦一个月,连个铜板都没得,还被打了一顿。”
“三奶,咋啦,哪个狗官?”
“嫌命长啦,当心被听到,是要砍头的。”
谢三奶恨恨拍着地面,扬起一把沙子,“当官就可以欺负百姓了?大家来给我评评理。”
“我大华上个月去雷州帮一大户做瓦窑,那大户姓武,把人当牛使,从早干到晚,吃的都是潲水饭,睡觉都没地儿,若不是当初介绍人说一天四十个铜板,我还不舍得让他去呢,做了一个月,临了说是烧的瓦不合格,一个铜板都没得。”
这还不算。
有人听说,瓦窑是武少爷和知府家的公子合伙搞的。
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结果一毛没得,那些帮工便联合起来,谢大华也在其中,一行人跑到府邸里去告状,反而被知府公子叫护卫打一顿给赶出来了。
众人越想越不甘心。
第二天到府衙击鼓鸣冤,直接被知府揍了一顿板子。
“天杀的,知府也太欺负人了,谢大华也是倒霉。”
“呸,简直是狗官!”
“那什么,我有个亲戚在知府家做奴才,去年遇水灾,他说朝廷早就拨救济粮下来了,那狗官直接昧下一半,说是搭棚派粥,结果那粥稀得能照镜子。还有知府公子,也是个欺男霸女的,真不是个东西。”
“嘶,也太无法无天了,如果今年又发涝灾,我们平头百姓还有活路吗?”
“呸呸呸,什么涝灾,好的不灵丑的灵,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