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人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晃了神,日光照耀下,眼前的面容仿佛在发光,她不禁看痴了,话都不会说,呆呆地道谢。
张柚此前扔下去的披风足够她们用。李广寒揽着姚玉舒,小心替她系好披风和绳索,亲眼看着她被拉上去后,才跟着上船。郑佳人在那白净男子的帮助下,和他一起上船。
乔四在下面呛了不少水,湖水冰凉,她此时哆哆嗦嗦的,发尾,脸颊上,湿漉漉地滴着水,乔四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静竹拿来干净的披风给乔四披上,张柚拿着帕子替乔四擦头发上的水。
郑佳人被救上来后,郑夫人就关切地询问她有没有受伤,她看着被救上来的刘雯就要冲过去打她,“刘雯!你是不是疯了!这湖水这么深,你竟然把我们都拖下水!你这是谋杀!”
“我……我不是……我没有……”她当时就是一时气愤,只想报复姚玉舒,没想过这么多。被拉下水时,她就慌了,现在被郑佳人带着这么多人围观指责,她只能无力地想要撇清关系。
郑夫人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审视,只是她们都是未出嫁的女子,落水湿身,于名声有碍。她清了清嗓子,吩咐道:“此事容后再谈,先带各位公子小姐们下去换衣服,来,你们带公子回你们的船房去。”她招手叫来几个小厮,就让他们把李广寒他们带下去换衣服,她转过身,领着乔四她们去换衣服。
张柚她们扶着乔四慢慢走着,姚玉舒的婢女扶着姚玉舒走在乔四身后,和郑佳人一起,刘雯走在最后面。
行至床尾时,突然听见紧闭房门的屋子里传来一阵男女呻吟声。
“啊~啊~”
郑夫人神色一变。
这间屋子是她原本备下给她女儿应对不时之需的,本是打算走投无路之时再用那个烂方法,怎么会有人到这里呢?
同行的,有好事者,已经抢先去推开了门。
乔四站在门旁边,刚好看见床上那一闪而过的女子面容,她面色一变。
怎么会是许容?
她明明只是吩咐冬梅通知乔三不要来这里,顺便给许容下点泻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乎是一瞬间,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她被人摆了一道,那个人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
看来,她是当了别人的刀了。
乔四眼神一冷,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到底是谁在背后引导这一出戏。
闯进去的几个婆子开始指着床上那两人谩骂:“什么人!胆敢在郑尚书府的宴会上行苟且之事!”
床上的男女顿时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得一个激灵,那女子长长的尖叫一声,踹开趴在她身上的男子,那男子本就心虚,匆匆裹起衣服,慌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们。
张柚在她们刚进去时,透过她们背影间的缝隙,见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俩人,他们赤裸着身体,肌肤相亲。张柚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连忙收回视线,声音里带了避之不及:“郡主,咱们还是先去换衣服吧?着凉了不好。”
乔四点点头,姚玉舒对这种事情没兴趣,一直没看过来,倒是郑佳人,仿佛看到什么稀奇的事情,想要凑过去,结果被姚玉舒拉着走了。
好在她们每次参加宴会都会多备两套衣服,她们小心服侍乔四更衣,又用干毛巾擦拭她的头发。
期间,郑夫人派人送来热姜茶,让她们驱寒。
收拾妥帖后,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船上闹出这样的事情,郑夫人身为主人,必然要主持公道。她特意把几个当事人叫到一个房间问话。
乔四她们去时,许容正坐在下位啜泣,自从她坐在那,就一直哭个不停,非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哭哭啼啼的,郑夫人的头都疼了。
许容一见到乔四和姚玉舒,就指着她们骂,“一定是你们!是你们害我!”她猛地站起身,眼神凶狠,恨不能杀了乔四和姚玉舒。
乔四看向她的眼神冰冷,“你什么意思?”
“是你们嫉妒我!所以才故意害我!”许容声音尖锐刺耳,神情癫狂。
郑夫人看不下去,连忙让婢女拦住她,把她牢牢按在座位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都是蛇鼠一窝!我要告诉我爹!我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放开我!我是丞相府嫡女!你们凭什么动我!我要让我爹把你们都杀了!啊!”许容的情绪越来越激烈,像是接受不了刺激,有些疯了。
“许姑娘!你冷静些!我刚刚就已经同你说过了,不可能是郡主她们。她们当时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