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定定的看着她,满眼的认真。
月瑶怔忪一下,又牵出笑来:“好。”
马车缓缓启动,怀宁又挥了挥手,被严厉的嬷嬷拉进车里。
月瑶一直目送着公主的马车离开,喉头发涩。
从前她总害怕怀宁不原谅她,害怕失去最好的朋友,如今怀宁却对她说,她一定要幸福。
她比她想的还要在意她。
公主待她这样好,可她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夫人,外面风大,咱们回府吧。”
月瑶咽下喉头的涩意,垂下眸子,轻轻点头:“嗯。”
月瑶正打算转身回府,却忽然又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她抬头望过去,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人一袭玄衣,银冠束发,眉眼如刀。
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声,黑色骏马在她眼前停下,他翻身下马,走到她跟前来。
她终于回神,怔怔的问:“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这才刚刚黄昏时分,他早上出门还说让她早点睡别等他。
“事情忙完就回来了。”凌骁语气淡然。
“哦。”
月瑶眼神扫一眼赤影,隐隐猜到了什么。
月瑶没再多问,转身回府。
凌骁看她一眼,跟上了她的步子。
两人一起回府,凌骁语气随意的问:“你出门了?”
“公主出宫来了,我陪公主去转转。”
“去哪儿了?”
“戏楼。”
“只看戏?”
“不然还看什么?”她抬眼看他。
凌骁梗了一梗,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
他若是此刻问出来,岂不是太明显了?
若是因为个区区莫子谦,她又要跟他翻脸,未免太不划算,毕竟才哄好没两日。
凌骁心里权衡着,原本阴沉的脸色,此刻反倒添了几分隐忍的憋屈。
“没什么。”
她眨了眨眼,难得见他如此憋闷的样子,原本堵在心头的一点不痛快,此刻也消散了大半。
他不提,她当然也不说。
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气氛隐隐凝滞,凌骁拉着脸,但月瑶已经习惯了。
回了望山楼,月瑶去里间更衣。
凌骁没进去,问赤影:“夫人今日见莫子谦说什么了?”
赤影低声道:“只说了两句话,小的怕夫人看到,没敢站近,当时夫人急着陪公主去戏楼看戏,也没空多说什么。”
凌骁眉梢微挑,神色和缓了几分,她把公主看的都比莫子谦重要,可见这莫子谦的确也不算什么。
凌骁随意的撩袍坐下,拿起杯茶喝:“献王和陈相那边近来有什么动静没有?”
“献王近来安静的很,当真就在府里思过,陈相也低调了许多。”
凌骁眸光微凝:“如今这个节骨眼,他们能坐得住?丢了骁骑营不说,还失了圣心,现下半点动作没有,反而有鬼,盯紧点。”
“小的明白。”
赤影顿了顿,又道:“曹源的家人那边,已经查到了些线索,小的按照侯爷的吩咐,从陈家的一些私产开始暗中排查,近日查到有几处私产格外隐蔽,显然有问题,曹家人若是藏身在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陈相派人严防死守,若要探查清楚,还要几日。”
月瑶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春裙,推门走出来,凌骁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随意:“一个月内查明。”
“是。”
赤影悄声退下。
月瑶走到博物架前,去翻印章,东苑正在修缮,得采买一批太湖石,管事的方才来报,送了采买单子来,等着她盖章去账房支钱。
只是那印章她也不记得收哪儿了,之前在明月轩东西都是她自己归整的,这两天匆匆搬到望山楼来,东西都整理的仓促。
拉开一个抽屉没有,又打开一个檀木匣子也没有,月瑶眉心微蹙,又踮着脚去拿架子上面的匣子看看。
手刚刚摸到匣子,却不防身后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上了她的后背,一双手臂搂住了她的纤腰,他埋头在她的颈窝,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声音呢喃:“阿瑶。”
月瑶吓一跳,缩了缩脖子挣了一下:“你又怎么了?”
方才还拉着一张脸好像她欠了他钱一样,她就换了一身衣服,才过了一刻钟不到,他忽然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