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违的,余老将军给余夭夭打了电话,说是让她去老宅一趟。
对于这个近乎改变她命运的人,余夭夭一向是毕恭毕敬,万求万应。所以一大早,余夭夭就让叶其实把她送到余家老宅。
按照叶其实的想法,自家外公叫余夭夭过去,一定是余夭夭犯了什么事,他本想进去帮忙劝阻,却被余老将军的手下无情赶走。
如此一来,即便担心,他也不敢在余家老宅多待,只能在老宅外徘徊不定,不肯离去。
对于他的做法,余老将军不以为意,而是看着余夭夭,表情有些复杂。
这孩子是他当年带回来的,也是他下令让女儿收做养女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若说没有一丝感情,那是假的。
所以,他看着乖顺跪在蒲团上的余夭夭,沉默良久,才怅然问道:
“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
对此,余夭夭却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
“是我说皇子的失踪与长老院有关”
她说的冷静,像是早已预料一样,余老将军诧异了一秒,而后叹了口气,低低说着:
“皇家的事,我们身为臣子,是不该插手的”
余夭夭没说话,只是脊背笔直,她看着面前的那些牌位,沉默,而后突兀问道:
“爷爷觉得,被绑架也没关系吗?!”
这话一出,余老将军愣住了,他下意识皱着眉,呵斥着:
“你胡说什么呢?!”
即便余老将军色厉内荏,余夭夭仍不为所动,甚至质问道:
“难道不是吗??皇子九岁时被人掳走半月,生死不知,若非幸运,怕是不可能活着回来?这种事对爷爷来说,也只是闲谈吗?”
这话一出,余老将军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余夭夭那一脸倔强的表情,叹息一声,摇头说道:
“皇家争斗,身为臣子,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
对于余老将军的叹息,余夭夭却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衣边,有些嘲讽甚至失落的开口道:
“看来陛下,在臣子眼中,果然是个随手可以更换的物品罢了”
这话一出,余老将军直接怒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余夭夭,忍不住警告着:
“你胡说什么?!余夭夭,这种话你怎么能随便说出口”
“为何不能说?!”
余夭夭说着,直视着余老将军的眼睛,毫不畏惧的质问着:
“她唯一的儿子,被人掳走,下落不明,本以为可以依靠的臣子,却一个个以皇家内斗,臣子不要过多插手而视若无睹。她的身边,连一个可以信任可以委以重任的人都没有,我不知道这是陛下的悲哀,还是…臣子的悲哀”
不知道是不是被余夭夭戳穿了假象,余老将军一脸愤怒的指着余夭夭,愤愤不平道:
“你知道什么?!但凡沾染皇室争斗,别说我,便是我们整个家族,都会…”
可未等余老将军说完,余夭夭便直接插嘴质问着:
“所以,我们就冷眼看陛下被人欺辱?所以,我们就冷眼看陛下被人赶下皇位?所以,我们就冷眼看着一个九岁的孩子去死?所以,我们就这么看着曌国被另一个人所把持”
说完这些,她笑了,有些嘲讽,也有些蔑视,甚至有些悲凉的开口低语着:
“说实话,你们这群臣子应该庆幸曌国不是谁都能当皇帝的,否则,遇到个昏君,江山败落,地盘遗失,届时,自食恶果的绝对不是陛下”
这话说的,余老将军直接气的跳脚,他气急败坏的反驳着
“你胡说什么?!”
对于余老将军的愤怒,余夭夭却只觉得心寒,以至于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
“真的只是胡说吗?!你以为曌国皇帝想要登位为何如此艰难?!你以为曌国皇帝为何能者居之?你以为曌国的那些皇帝真的不想把皇位传给自己最爱的儿子吗?!”
这几句话,直接把余老将军给问傻了,而余夭夭却讥讽一笑,低语道:
“他们想,但没有办法,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他们只能照办。甚至,若不是这条规矩,坐在皇位上,大权在握的那个人,还不是哪个皇子都可以”
余老将军没说话了,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余夭夭,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而余夭夭自嘲一笑,表情里满是悲愤和屈辱:
“从第一任皇帝到如今,曌国皇室已经流传了不知多少代,他们一生,只有最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