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夭夭刚起身离开,叶其实便下意识站起身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就察觉到刚进屋子的白君诚看来的那神色不善的目光。
这目光有警告有审视,但没有丝毫长辈该有的慈爱与温和,仿佛他只要他敢在动一下,白君诚就会借此机会将他撕得粉碎。
那眼神的压迫感太强,强到叶其实只是被白君诚看了一眼,就莫名觉得心脏一滞,整个人瞬间陷入一种孤立无援的胆怯状态。
说实话,叶其实不是胆小的人,甚至在面对一些看似强势的对象时,他也有敢仗义执言的勇气,可白君诚的这个眼神,却并非是他这种毛头小子可以承受的。
那是实质性的杀意,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冷血和森然,是类似于猛虎盯住猎物的专注和嗜血,是对敌人动向洞若观火的自信和威慑。
叶其实踌躇了,他没有动,他站在原地,像是吓傻了一般。
叶其华敏锐察觉到白君诚那满含警告的目光,所以,他直接起身,将站在原地的叶其实护在身后,硬着头皮对白君诚解释道:
“三弟他只是担心夭夭,所以想过去问问她在皇宫中有没有受到欺负,并没有别的心思”
叶其华的声音很低,带着微不可察的请求,他神色祈求的看着白君诚,似乎是想收获对方的一丝怜悯。
白君诚见他说这话,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随意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哥哥关心妹妹,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有些分寸还是要注意些为好,毕竟,你们又不是血亲,太亲近的话,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对大家都不好”
说到此处,他姿态闲散的将左腿搭在右腿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似调侃又似质问般说着:
“最近我倒是听到了一些传闻,说那丫头是你叶家养的童养媳,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夭夭不是童养媳,她是…我的妹妹”
叶其实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不该插嘴的,他也知道白君诚是在针对他,更知道自己隐秘的心思,早已被白君诚看穿。
但当白君诚轻描淡写的说出余夭夭那堪称耻辱的称呼时,他还是开口了。
哪怕他心思不纯,哪怕他曾隐秘的觉得这个称呼很好,哪怕他曾真切的希望余夭夭能接受这个称呼,他都不想在别人口中听到任何对余夭夭来说近乎耻辱的词汇。
似乎是诧异于叶其实居然敢开口辩驳,白君诚直接将目光转向了他,跟刚才的警告不同,他的目光中竟带着些许欣赏。
“欧,只是妹妹么?!没有别的心思?!”
说完这句,他饶有兴致的看向叶其实,目光里带着胜券在握的笃定和不屑一顾的蔑视。
叶其实沉默,他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但白君诚似乎也没想过会从他嘴里得到答案,所以,他直接将烟塞进嘴里,点火,吸了一口,吐出浓烟,淡淡道:
“当初,我之所以让人把那丫头放在余老将军那里,是想着余老将军能有个伴,不会孤单。毕竟他退休了,儿子女儿又各自成家,老伴也因病走了,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说完这句,他似想起什么似的自嘲笑了一声,而后慵懒道:
“但是呢?你们母亲说,那丫头毕竟是个女孩子,跟着余老将军整日学打打杀杀的终究不妥,因为她以后还是要结婚成家的。余老将军想了想,觉得你们母亲说的也对,就让人把那丫头领了回来”
说到此处,白君诚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想表达的意思,却极其明显。
余夭夭是他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他之所以让余夭夭在叶家生活,也不过是看在余老将军的面子上,给叶家几分薄面罢了。
但,人是他的人,既然是他的人,你便不能生出别的心思,更别提染指。
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你能忍最好,若是不想忍,他也自然有法子让你断了念想。
叶其实自然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但他也不想就此打住,所以,他顶着白君诚给出的压力和威慑,毫不妥协,迎难而上,慷慨激昂又万分珍重的开口道:
“夭夭她不是物品,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打算,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什么?!即便您是三军统帅,即便您位高权重,也没有权利干涉她的自由”
这段话虽说掷地有声,却在这里掀不起任何风浪,白君诚毫不吝啬的将目光放在叶其实身上,眸子里酝酿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叶其实没有退缩,他正视着白君诚的眼睛,任由白君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