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里安的医术和普利西亚的药的共同作用下,阿希姆从重伤的状况中逐渐恢复过来,布里安在检查过伤口,确认其已经全部结痂,不再有失血的危险后,便向这对饱受折磨的年轻人宣布了阿希姆已彻底痊愈的好消息。
布里安离开后,担惊受怕了一个多月的陈昼紧紧地握着阿希姆的手臂,看着她失而复得的爱人,阿希姆也望着她的眼睛,两个人抱在一起,都忍不住哭了。
阿希姆抚摸着恋人这段日子来消瘦的脸颊,低声说道,“都怪我,是我的错。”
“别这么说,”陈昼安慰地握住他的左手,“你没事就好。”
阿希姆搂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人一同向普利西亚修女表达了感激,便告别了布里安前往了匈牙利。
好在这次命运没再设什么阻碍为难这对情侣,他们一路非常顺利地就抵达了处于匈牙利统治下的贝尔格莱德。
到了贝尔格莱德后,阿希姆原本是打算低调入城,先暗中观察一下匈牙利的局势,再寻找机会联系匈牙利王室成员,他的外祖母阿德里安娜。
因此见到认识他的守城队长帕托伊,他就叮嘱对方不要说出去,找两身平民的打扮带他们隐蔽地进城。
然而当他看到对来到贝尔格莱德非常兴奋和好奇的陈昼后,他什么话都没说,两个人于是就这么穿着贵族的衣服进了城。
果不其然,平民很快就认出了他,欢呼着迎接他们俩进城,陈昼非常地高兴,她坐在马车上,一只手捧着人们送上来的鲜花,另一只手不停朝外面热情的民众挥手,嘴角就没下来过。
阿希姆凝视着她的笑容,放弃了自己原先的计划,马车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穿过了半个贝尔格莱德,停在了阿德里安娜住的宫殿前。
因为正值礼拜日,阿德里安娜在大教堂那里做礼拜,于是阿希姆先在自己之前住的地方安顿好陈昼后,便在宫殿外等候。
等阿德里安娜回来的时候,这位匈牙利王后已经从别处得知了阿希姆进城的事,她连忙赶回宫殿,并在那里见到了自己的外孙。
一上来,阿希姆就恰到好处地恭维了一番阿德里安娜的气质比他离开的时候更加出众,以至于“令匈牙利的宫殿里的都看起来像是在金子身边的黄铜那样,逊色了许多”。
然而阿德里安娜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阿希姆,”阿德里安娜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你的右手不在了。”
“关于这件事,说来实在话长。”阿希姆这才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背在身后的右臂拿到前面来,原本的右手臂上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铁质的义手,“这要从我去威尼斯的时候说起。”
“原本我是不打算去那儿的,因为我记得您说过,那些共和国的统治者都缺乏教养,尽是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因此我去只是想在那里欣赏那里的美景,因此一开始我隐姓埋名,除非付款和点单,从不和那里的人交流。”
“你做的很对,”阿德里安娜赞许地点了点头,“那里的人都是穷乡僻壤的人,和他们交谈只会污染你的智慧,降低你的品格。”
“是啊,我一直记着您的教诲,所以从不在那儿多说什么,”阿希姆说,“然而到最后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因为那群人实在是愚蠢到一种极点,如果不出言阻拦,他们甚至会把擦鞋的黄油当成食物吃掉,夫人,你敢相信吗,他们甚至有人不知道上帝的生日是哪天。”
“天哪,”阿德里安娜扶着脑袋,喃喃自语,“我就知道,对这群井底之蛙你不能指望太多。”
“话虽如此,但我怎么能看着上帝就这样被亵渎呢,”阿希姆说,“所以我便向他们传授关于基督的许多常识。”
“好孩子。”阿德里安娜说,“要是你舅舅安内特对待我们的上帝有你一半的虔诚,就不会被那些小人蒙蔽了。”
“那是因为他有拿出应有的认真聆听像您这样高贵的一位女士的指点。”阿希姆说,然后继续他的故事,他将自己如何指导威尼斯的人们信仰天主教,并且名声越来越大,最终引来了当地总督的重视,又是如何因为智慧被人猜忌,最终离开了威尼斯的事。
“那不是你的错,阿希姆,别往心里去。”阿德里安娜安慰道,“这是那群威尼斯蛮人的损失。”
接着阿希姆话锋一转,说到了他的爱人陈昼身上,他说他是在威尼斯贵族的宴会上邂逅了对方,发现这位姑娘和他一样对上帝虔诚,并且这个姑娘简直是那群愚蠢的威尼斯人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