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间,山东偏远之地有一处宁静山村,名为夫子洞村。彼时,村子与外界相通的唯有几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村民们出行多靠双脚丈量土地,通讯更是极为不便,往往相隔稍远便只能靠呼喊来传递消息。
夜幕笼罩着夫子洞村,乌云遮蔽了星月,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与死寂之中,就连平日里警觉的犬吠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阵急促的犬吠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急切的敲门声在村头的一座茅屋前响起。
“柳翁在吗?柳翁!”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惶恐。
片刻后,茅屋的门缓缓打开,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手持烛火走了出来,他身披一件粗布麻衣,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与警觉。“何事如此慌张?”老者问道。
来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柳翁,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今日从私塾回来后便昏迷不醒,任我如何呼唤都毫无反应。村里的张婆婆说,这怕是邪祟作祟,唯有您能救他啊!”
柳翁听闻,眉头紧皱,赶忙让男子起身,问道:“孩子可有发热?”男子连忙摇头,答道:“并无发热迹象,只是脸色惨白如纸。”
柳翁又问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男子沉思片刻后告知于他。柳翁微微点头,说道:“莫要多说,带我去看看。”
夜色如墨,男子手持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前方引路,柳翁背着一个陈旧的布袋紧随其后。两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匆匆而行,脚下的石板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湿滑,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男子家中。屋内早已聚集了不少邻里乡亲,众人面色凝重,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孩子小鹏躺在床上,小小的身躯一动不动,脸色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蜡黄色。
柳翁走近床边,仔细端详了小鹏一番,随后神色凝重地说道:“这孩子的魂魄怕是被阴邪之物勾走了。”
说罢,他伸手在小鹏的额头轻轻拍了几下,然后转身对众人说道:“快准备一只黑羽雄鸡、香烛和纸钱来。”小鹏的父亲闻言,急忙转身出门,向邻居家借鸡去了。
柳翁则从布袋中取出一个粗瓷碗,盛上清水,又拿出一张黄符纸,用毛笔蘸着朱砂,写下小鹏的生辰八字,随后将符纸点燃,放入碗中。
纸灰尚未燃尽,小鹏的母亲便抱着一只黑羽雄鸡匆匆走进屋内,那公鸡的鸡冠鲜艳夺目,透着几分生气。
柳翁接过公鸡,在鸡冠上轻轻一掐,将涌出的鲜血滴入碗中,口中念念有词,皆是些晦涩难懂的咒语。接着,他将碗中的水淋在鸡头上,又拔下一根鸡毛,轻轻贴在小鹏的额头上。
柳翁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两个年轻后生身上,说道:“此事关乎人命,你二人随这公鸡而去,看它去往何处,务必紧跟其后,回来告知于我,切不可跟丢。”
其中一个后生挠挠头,笑道:“柳翁放心,我定能追上这只鸡。”他这一番话,让屋内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柳翁神色严肃地叮嘱众人喝口水,握紧手中的照明之物,便带着众人向村口走去。
到了村口,柳翁将公鸡放在地上,双手一松,那公鸡顿时伸直脖子,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叫,随后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奔而出。
众人皆是一愣,柳翁见状,大声喊道:“还愣着作甚?快追!”两个后生这才如梦初醒,撒腿就追。
夜色中,只见一只公鸡在前狂奔,两名后生在其后拼命追赶,这幅画面在月光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起初,两个后生还边跑边相互打趣,可没过多久,便累得气喘吁吁,只剩下闷头追赶的力气。
众人在村口焦急地等待了约摸一个时辰,终于,一个后生满头大汗、衣衫凌乱地跑了回来,他喘着粗气说道:“柳翁,那鸡……那鸡跑到了西山脚下的一座新坟前。”柳翁听后,脸色一变,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众人沿着蜿蜒的山路来到那座新坟前,只见坟前两侧摆放着白色的花圈,正前方的石台上放着一盘新鲜的果子,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小鹏的母亲突然惊叫道:“我想起来了,小鹏回来时曾说,有个姐姐给了他一个大果子吃。难道是……”
柳翁脸色阴沉,说道:“正是如此。”他从布袋中取出一支白色的蜡烛,递给小鹏的母亲,说道:“你在此处点燃蜡烛,呼喊小鹏的名字,若蜡烛不灭,便可召回他的魂魄。”
小鹏的母亲颤抖着双手接过蜡烛,试图点燃,然而那烛火却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