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进来,脸色突然变了,好像很妒忌。小悠笑着说:“小时候曾跟着父亲学写字,好久不写了,就像是做梦。”晓萱不说话。苏林看出她的心思,假装不知道,抱着她把笔递给她,说:“我看看你会不会写字?”晓萱写了几个字,苏林站起来,说:“晓萱的字,笔力真好!”晓萱这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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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林在两张纸上折出方格,让晓萱和小悠临摹;自己则在另一盏灯下读书,心里暗暗庆幸她俩都有事干了,不会再来打扰。临写完毕,两人恭恭敬敬站在桌前,听苏林评判。
晓萱从来没读过书,乱涂一气,认不出写的是什么字,评判结束,自知不如小悠,有点难为情;苏林却夸奖、鼓励她,这才扫除了她脸上的愁云。
两个姑娘从此拜苏林为师,苏林坐着,她们为他搔背;苏林躺着,她们为他按摩大腿,对苏林非常体贴,照顾得十分周到。
一个多月后,小悠的字居然写得端端正正,苏林夸奖了几句。晓萱大为惭愧,泪流满面;苏林百般安慰劝解,这才作罢。于是,苏林教晓萱读书。晓萱非常聪明,指点一遍,没再问第二遍的,还同苏林比赛读书。常常要读到第二天早晨。
小悠又把她弟弟小宇叫来,拜在苏林门下。小宇十五六岁,形貌秀美;以一钩金如意作为拜师的礼物。苏林叫他跟晓萱学同一部经书,于是满堂书声琅琅,苏林在这里办起了鬼学校。林先生听说后很高兴,按时给苏林送柴送米。
过了几个月晓萱与小宇都能做诗了,常常互相唱和。小悠曾背地里嘱咐苏林不要教晓萱,苏林答应了;晓萱也背地里嘱咐苏林不要教小悠,苏林也答应了。
一天,苏林要去参加科举考试了,两个姑娘含泪与他告别。小宇说:“这次应试,可以借口生病不去,不然,恐怕不吉利。”苏林认为以生病为借口是件耻辱的事,就去了。
在此之前,苏林喜欢写诗词讽刺时政,得罪了当地的权贵,权贵便时时想着害他。他们暗地里向主考官行贿,诬告苏林品行不端,于是苏林被关进了监狱。
苏林把旅费花完了,只好向狱中的犯人讨饭吃,他觉得自己肯定必死无疑。忽然,有一个人飘然而入,原来是晓萱。晓萱带了饭菜给苏林吃。两人相对悲泣。
晓萱说:“小宇担心你要倒霉,如今果然不错。小宇和我一起来的,他到巡抚那儿为你申冤去了。”晓萱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别人看不见她。过了一天,巡抚外出,小宇拦在路上喊冤叫屈,被抓了起来。
晓萱进狱给苏林报了信,回身又去探听消息,三天不回来。苏林又愁又饿,百无聊赖,在牢里度日如年。忽然小悠来了,悲痛欲绝,说:“晓萱回家,路经城隍庙,被庙里西廊内的黑脸判官强行抢去,逼她为妾。晓萱不肯,现在也被关起来了。我走了几百里地,路途奔波累坏了。赶到北城,被老荆棘刺了脚底心,疼痛彻骨,恐怕不能再来了。”于是抬起脚给苏林看,只见鲜血染红了鞋袜。小悠拿出三两银子给苏林,一跛一跛地走了。
巡抚开堂审问小宇,说他与苏林非亲非故,代他人无理控告,正要打板子,小宇扑在地上就消失了。巡抚很奇怪。再看他写的状子,情词悲伤感人。于是亲自提审苏林,问道:“小宇是你什么人?”苏林假装不知道。巡抚明白他是冤枉的,就放了他。
苏林回到家里,整晚一个人也没有。夜深了,小悠才来,伤心地说:“小宇在巡抚堂上,被管公堂的神押赴阴曹地府。阎王爷看他讲义气,就命他投生在富贵人家。晓萱被关了很长时间,我写了状子投诉城隍老爷,又被搁置一边,无法上达。这叫我怎么办呢?”
苏林气愤地说:“老黑鬼怎敢这样!明天我倒了他的座像,践踏成泥土,列举罪状责问城隍老爷,他手下的判官这般横暴,难道他喝醉了酒在做梦吗?”
两人悲愤相对,不觉四更将过。忽然晓萱飘然而至,两人又惊又喜,急忙询问。晓萱流着泪说:“这次我为郎君受尽苦了!那个判官天天用刀杖相逼。今晚忽然放我回家,说:‘我没有别的用心,原是出于爱你的缘故。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沾污你的清白。烦你告诉苏官人,不要责怪我。’”
苏林听她们俩人说得极为深情,爱怜之心犹甚,对她们说:“我真是太感激你们了。今生今世无以为报。”两位姑娘也很伤心,哭道:“昔日受你的开导,明白了一些道理,我们更是感激你。”
三人相濡以沫,誓不分离。
正巧有一个道士在路上遇到苏林,说他“身有鬼气”。苏林以为道士的话非同一般,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