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汪广洋、胡桢、赵瑁等人议论不已,也不管别人听没听见,个个都兴高采烈,不时哈哈大笑。
“胡惟庸这回遇到硬茬了吧?哈哈哈!”
“太解气了!”
“胡惟庸那时候就跟一条狗一样啊!”
“太狠了!真的是蓝玉干的?”
“刑部侍郎连凤阳城都没进,就被打成这样?啧啧……”
“这是为什么?”
“广洋,这也是大明开国以来所未见吧?”
“胡惟庸那伙人脸色跟死了爹一样!”
“……”
这时,
汪广洋忽然停住,低声说:“你们不要去乱说……这毕竟是朝廷命官被打,咱们不能幸灾乐祸……否则胡惟庸又拿我们的把柄……”
嗯嗯!
众人一起答应。
胡桢又问:“这次真的又是阴兵吗?”
众人一下又都看着汪广洋。
毕竟,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大明境内出现阴兵了,加上刘伯温遇到的黑衣人,已经是第三次了。漕运牢城那次也是出现了火器兵,还把牢城给炸了。这次更狠,直接把刑部的人暴打了一顿。
呃,
这个?
“阴兵?照理说是没有的……多半是人装出来的,可问题就在这里?你们想啊,是谁?敢干这个事?又是谁,有这个本事?所以啊,咱们就不要议论了……随他去吧……反正被打的又不是咱们……”
嗯嗯,
也是。
鬼知道啊!
我觉得不是蓝玉……
应该是别人!
但又是谁呢?
到底有没有阴兵啊?
众人虽然没有说出来,心里其实都已经相信了——
这大明朝,尤其是洪武年啊,
谁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势力?
根本不可能!
除了皇上没有谁有这个本事,但既然不是皇上,那就只能是阴兵了。
……
次日,
傍晚的黄山,阴阳相割,气象万千。
老朱和朱标走在山道上,时不时驻足观望,而朱标却发现:父皇的脚步已经很乱了,甚至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他一直在强行让自己放松,像平常一样云淡风轻,但时不时颤抖的手脚,却出卖了他。
这时,
老朱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坐在小径边的石头上,喘息说:“标儿,坐一会儿……”
朱标忍不住劝慰:“父皇,自来天下无奇不有,胡惟庸酷烈太甚,招致阴祸,也并不意外啊……”
他也知道这事诡异得很,老朱最痛恨也最恐惧的,就是出现了一个挑战他的势力。曾泰是刑部侍郎,在中都凤阳城外被打了、这实在是闻所未闻的事。他也知道,老朱不能忍的就是这个。
嗯……
老朱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已经雪亮——
这是有人连着他的脸一起打呢!
这辈子,除了年少时候被人欺负,这还是成年以后第一次被人打在脸上……
这个人是谁?
他一直都在想,但从来没想明白,只觉得跟蓝玉有关。
这次基本上实锤了,
这个人就是蓝玉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此人也不再隐藏,而是直接出来显示实力了。
出了一会儿神,
老朱又看看朱标,心想:标儿他们还是年轻啊,看不出来这件事背后的意志……不过,看不出来也好,反正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要把所有势力铲除,不管他是谁,只要把淮西人和文官大部分杀了,他就没有力量了……
“标儿啊,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处置啊?”
老朱忽然斜眼看着他。
这?
呃,
“儿臣以为,中都乃是重地,应加派军兵守卫……此外,胡惟庸闻风抓捕重臣,引发突变,也应该责备……父皇!”
扑通一声,
朱标也不管小径上有砂石,直接跪下来说:
“父皇!恳请父皇回京啊!”
哦?
老朱盯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标儿啊,你还是太急了……你要想想,现在回京,形势诡谲难测,对皇家不利啊……胡惟庸虽然飞扬跋扈,但反迹未露,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