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戒严!”
胡惟庸猛地转头,沉声说:
“蓝玉回来,一定是要里应外合,煽动百姓对抗官府!他们再趁机说拯救忠臣!等京城一乱,上位就带兵进城平叛!”
哼!
胡惟庸毕竟是奸臣之魁,一下子就看穿了老朱的方略,同时也对老朱的反应和决断感到凛然。
眼下这个形势,老朱如果敢动兵,他胡惟庸就立刻让人整死几个将校家属,一旦出事,军心必乱,其他将校害怕自己家人也被害,肯定要哗变,立刻倒向官绅。如此一来,就断了老朱用兵的可能性。
在老朱不能用兵的情况下,他胡惟庸作为官绅的总舵主,实际上就掌握了天下。
不曾想,老朱竟然想到了蓝玉?
他让蓝玉秘密回京,就是想借用一下蓝玉在军中的威望。如果没猜错的话,蓝玉拉着费聚、叶升他们那些人,立刻就会给军中属下写信,让他们尽量稳住军心。
同时,
蓝玉进京,还能用自己的威望,加上那个苏尘的人气,煽动百姓作乱,到时候打出“清君侧之恶”的旗号,里应外合,就能把兵放进来。
哼!
想到这里,胡惟庸又是一声冷哼:
“他们要煽动百姓,靠自个儿肯定是不行的!蓝玉、费聚一定会去找汪广洋他们!曾泰,你现在带着人去!把汪广洋、胡桢、赵瑁这伙人都抓了!一个都不要不剩!”
啊?
把刘伯温的人全抓了?
有那么狠吗?
那可是好几十个人啊!
罪名呢?
众人一下子为难起来。毕竟,刘伯温的名气太大,抓了他的所有门生,那就是跟天下的士大夫清流作对,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胡惟庸岂能看不出来?
这时脸颊一抽搐:
“你们还怕没有罪名?蓝玉、汤和在黄山囚禁皇上,现在又潜入京城,那就是要倾覆国家啊!这还不是谋反?还不快去?”
这?
曾泰、秦达、赵勉几个,见胡惟庸已经凶相毕露,也害怕的要命,赶紧各自去调集人手,朝着汪广洋府而去。
这时,
胡惟庸又下令:
“涂节,陈德,顾时,你们几个去把全城的地痞流氓全都组织起来!再去把应天府大牢打开,把犯人都编成队伍!从今晚开始,全城戒严!”
啊?
这一下,
连陈德、顾时都傻了——
太狠了!
把这些犯人放出来,那不是京城大乱了吗?
谁控制得住啊?
他们都是草莽出身,怎么会不知道危险?这些人放出来,那一定会搞得乌烟瘴气,到处虐民。
这时,
胡惟庸又一脸轻蔑地说:“怎么?怕了?亏你们还是打仗的?我告诉你们,等蓝玉煽动百姓起来,被打死的就是你们家的人!”
啊?
这?
陈德、顾时也反应过来——
没错!
老朱既然不能动兵,就一定会煽动百姓,而那些百姓一旦乱起来,肯定要拿胡惟庸党羽算账。到时候搞不好房子都被他们烧了。
“好!”
“胡相国!我们这就去干!”
唰的一下,
五个淮西人拿出了气场,一下子如临大敌,个个脸色凛然,就像瞬间回到了战场。
……
次日一大早,
京城所有人都发现情况不对了!
街市上到处都是成队的囚犯、地痞流氓,还有许多家丁,穿得乱七八糟,但全都有一身铠甲的将领带队。
这些人到处巡逻,一见人就赶回去!那些商贩顶嘴几句,立刻就被打得满地找牙。
于是,
短短几个时辰里,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恐怖之中!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就算在家里也不敢大声说话,耳边全是街市上的吆喝咒骂声、惨叫声……
这时,
苏尘在客栈里刚刚起来,已经收到了雨化田的情报,说蓝玉就住在费聚家里,准备去看看,却发现客栈已经被关了!根本出不去!许多客商要赶路,竟然也被巡逻队赶回来了。
一时之间,
客栈里噤若寒蝉。
很快,
苏尘又受到情报——
【京城桩头吴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