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李善长又说:“郁新啊,现在是八个商人是胡党?”
“是的,恩师,眼下就八个……”
嗯,
李善长感觉还不够一点,又说:“你这样办!再找几个请商人代为出资的官绅,最好是刘伯温那伙的人,也要找到依附胡党的证据……到时候老夫才压得住汪广洋啊……”
嗯嗯!
“学生明白!”
“你们先把案子在背后做着,先不要声张,等钱差不多了,你们再让御史去弹劾,然后才名正言顺地案子拿出来,明白了吗?”
“净白!”
众人都在想——
这一番布局可真够厉害的!
那苏尘就像老牛一样,赚了再多的钱,最后也是没用啊!
以后得了这笔钱,事情就好办多了……
于是,
气氛一下子欢快起来,众人说笑一会儿就要告辞。
临了,
李善长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问:
“你们查到了蓝玉的下落了吗?还是一点风声也没有?”
郁新实刑部侍郎,当即站出来:“恩师,没听说啊!我也曾把那日围攻蓝府的百姓盘问过,也找过那些锦衣卫问过,都说没有看见……后来,学生又去了金川门盘问渔民,只说当夜来了一只怪船……蓝玉大概是上船了……”
哦……
李善长想了一会儿——
这么说,
蓝玉真的没有死?
那还有点麻烦了?
万一他还在幕后指使那些义子怎么办?
那个苏尘八成就是他扶持起来的,应该还会在暗中相助?
一念至此,
他沉声说:“你们都要多加小心,一定要盯着那些军中将校……这样吧,郁新啊,你去找找吴风,私下里去,不要声张,就说问问胡党的事……什么也不要说,他会明白的……”
嗯嗯,
“是,学生明白。”
郁新一下明白——
吴风已经慢慢失势了,宋忠崛起之后,皇上已经慢慢疏远吴风,就跟当年的毛镶一样,早晚都要被灭口。这时候去接触他,他一定特别高兴,会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肯定什么都说,到时候就能用一些锦衣卫了。
众人也一下凛然,似乎感觉有点不妥?
李善长察觉众人的神色,笑了笑说:“你们啊,还是胆子小……看看人家胡惟庸,什么不敢做?老夫就给你们透个底吧……咱们这些人,要是做不好,下场跟胡惟庸是一样的!不过吧,时势不同了,硬说谁是谋反,也没有那么容易啦……”
啊?
这?
众人虽然也都想过,但从李善长嘴里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
那就是说,皇上最终也会卸磨杀驴?
只有硬顶着干?
干成了,
什么都好,
干不成,
那还得死?
但众人转念也都明白:这可是洪武朝,所谓洪武不当官,都上了船了,又怎么退得下来?也只有跟着李善长往死里走了……
一念至此,
众人也都咬咬牙,这次把钱拿到手再说!
反正皇上的威望已经受损严重了,
正如李善长所说,硬说谁谋反也没有那么容易!
上回有蓝玉帮他,这回呢?
所以说,
鹿死谁手也不一定……
……
与此同时,
琉球岛,
首里。
一片低矮的王宫里,此时正大开筵席。十七八个人欢笑一堂,而对面却坐着一些肤色打扮各异的客人。
这些人有大食人,南阳人,渤泥国人,也有东瀛人、高丽人。有的一看就是达官显贵,有的则是笑容可掬的商人。几个翻译官则是一身汉服,不停地翻译着各种语言。
最奇怪的是——
居中落座的竟然是一个光头和尚!只见他眉目低垂,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在入定,又像是在倾听着众人的谈笑。
他旁边坐着一个衣服怪异的贵人,就是琉球的国王,五十多岁,侧身坐在和尚左边,也是一言不发,含笑看着众人。
这时,
一个大食人刚说完话,翻译官就直译说:
“蓝将军,我们早就听说你的威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