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园里,小乐子正急得团团转,见着她顿时就有了主心骨,“姑姑,娘娘有些发热。奴才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可这都过了好一会儿!”
只怕那幕后之人出手了!
他派去请太医的是这院子里的小太监,他们从宫里带来的心腹全都在各个要紧的地方盯着,尤其是六阿哥那边,更是不敢缺人,就怕有人钻了空子。
奚峤脸色微变,“你亲自去,再带上两个小太监一起。”
小乐子连忙带着两个园子里分来的小太监就朝太医当值的地方跑。
奚峤抬脚往厢房去,将已经睡着的六阿哥抱上才去了正殿里看余莺儿。
奶嬷嬷们是知道庄嫔落水又发热的,但她们不敢多哔哔,生怕被奚峤这个掌事姑姑撵出钟粹宫。
锦双正守着余莺儿,见奚峤抱着六阿哥进来,一时有些惊讶,“姑姑,娘娘有些发热的迹象,您跟六阿哥别进来。”
奚峤虽然没有靠近,但是也没带着六阿哥离开,“无妨,娘娘只是发热而已,六阿哥不靠近就是了。”
说着,她命人搬了六阿哥的小床放在余莺儿的寝宫里另一侧靠窗的位置,没让奶嬷嬷跟进来照顾,只让她从宫里带来的锦玉、锦珠看着。
“娘娘这里我守着,你去守着青竹。”奚峤将六阿哥放下,走到床边摸了摸余莺儿的脸,的确有些发热。
“娘娘遇害这事青竹也是知情的,我怕有人想灭青竹的口。等会儿药煎好后,我会让小乐子给青竹也送一碗过去,但是其他任何人给的东西,都不准往青竹嘴里喂,记住了吗?”
锦双脸色发白的点头,“姑姑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去吧,顺便把小喜子叫进来。”
小喜子很快进来,奚峤将他叫到跟前,“你去九州清宴外守着,宴会散了就立即去见苏培盛,将咱们娘娘遇害这事说给他听,不必往严重了说,如实禀报就行。”
余莺儿没有大碍,皇帝那时候正醉着,不会立即前来,而这期间……
小喜子前脚刚走,后脚小连子就回来了,“ 姑姑,奴才打听到了,果郡王就住在九州清宴旁边的楼月开云馆里。”
奚峤点了点头,“你去给我准备一身小太监的衣物,避着人从后窗递进来。”
她把锦玉锦珠叫过来,先嘱咐了一番与她差不多的锦珠,“等会儿你换上我的衣裳首饰守在娘娘床前。若是期间娘娘醒了,别让娘娘出声。”
又对着锦玉道:“六阿哥顶多再睡半个时辰就得醒来喝奶,到时候你去把奶嬷嬷喊进来抱着六阿哥去隔壁喂奶,六阿哥吃饱了再让奶娘抱回来。”
各种安排吩咐下去,这些人都是奚峤千挑万选出来的,不敢说百分百忠于她,但至少不必担心有人背刺。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乐子狼狈的带着一位太医回来了。
趁着太医给余莺儿诊脉开药的间隙,小乐子脸色阴沉的跟奚峤说起去太医当值处这一路上遇到的事。
“奴才带着人出了咱们安澜园不远就遇到了运寿山石的一行人,在奴才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石头突然从车上滚落,朝着奴才砸来。”
“所幸奴才一直警醒着,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里往旁边躲,不巧那地有个坡,那些大石头跟着滚,奴才只能往旁边的莲湖里跳,虽狼狈了些但好歹没受伤,小林子被砸了个正着,那腿没腿也折了。”
奚峤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果郡王在园子里倒是些人脉势力。
“我知道了,快回去换身衣裳吧,等会儿你跟着太医去抓药的时候多抓一副,青竹那边只怕情况也不好。熬药也得你亲自盯着,熬好了你亲自送来,青竹那边也是。”
“姑姑放心,奴才一定盯紧了。”
“嗯,去吧。”
等太医写了药方离去,奚峤立即在余莺儿的房间里跟锦珠换了衣裳首饰,用胭脂水粉在脸上抹抹画画,虽跟锦珠不像,但也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她。
再度嘱咐两个宫女一番,奚峤提着放了小太监衣物的食盒低垂着头出了安澜园,走出一段距离,她钻进了偏僻人少的林子里换上小太监的衣物,散开后脑勺的头发编成辫子,其他藏在巧士冠里。
一个面容清俊眉眼秀美的小太监就出现了。
镂月开云馆虽大,但以果郡王的身份,必然是住在正殿的。
今日温宜公主生辰宴,不少地方都被抽调了人手去帮忙。楼月开云馆也不例外。
况且,果郡王向来不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