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跪在皇帝面前喋喋不休的说着甄嬛与温实初之间那见不得光的关系。
“皇上,甄氏冰雪聪明宫中人人皆知,可偏偏她这样的聪明人,却在入宫第二日便触犯了宫规。嫔妾以为,定是这贱人放不下她的情郎温实初,不愿侍寝刻意为之。”
“而且碎玉轩偏僻寂静,那甄氏又将宫中太监宫女打发掉,可不就正好方便了那她与她那奸夫温实初偷情吗?”
一声声指责,有理有据,就连华妃都忍不住开始怀疑,甄嬛与那温实初是否真的有首尾。
夏冬春慷慨激昂的说了一段后,抬手指着放在托盘里的信封。
“这封信乃是甄氏那贱人亲笔所书,用词放浪露骨,每词每字都可见其淫荡本性。”
奚峤眼皮一跳。
正欲抬眸朝皇帝看去,却听见一声暴怒:“放肆!”
旋即,皇帝摔了手中把玩的翡翠手持。
奚峤无语的瘪了瘪嘴,不愧是亲母子,这发怒时的反应都一样。一个摔佛珠,一个摔手持。
“皇上息怒。”
皇后带头跪下,她口中念着皇上息怒,低垂的脸上却染了笑颜。
皇上啊,这甄嬛与姐姐不仅容貌相似,才情相同,就连人生经历都如此相同呢。
她们在遇到你之前,都有青梅竹马!
皇后都跪了,华妃等人自然也得跟着跪。
“皇上息怒。”
殿内一时乌压压一片,只能看见埋下的头颅。
皇帝来时本就带着一腔怒火,此刻夏冬春的行径无疑是火上浇油。
皇帝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满腔的怒意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偏偏夏冬春还很是没有眼色的嚷嚷着,“皇上,嫔妾所言没有半分虚假,除了这封信外,嫔妾还有证人,甄氏身边的太监小印子亲眼目睹那过两人私会。”
她话落,那跟在江福海身后的小太监立即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爬上前来,“皇、皇上,不仅仅是奴才,碎玉轩和碧桐书院里有不少宫女太监都见过甄小主与温太医私处一室。”
皇帝虎目怒瞪,前有一个老十七,如今竟还有个温实初!
门外,被苏培盛请来的甄嬛刚好将小印子的指证听入耳中,她面色瞬间一变,隔着人群看向夏冬春的眼神一片冰冷。
“皇上,甄答应带到。”苏培盛小心翼翼的通禀。
看着皇上脸上少见的盛怒,苏培盛一时竟有些后悔到碧桐书院的时候,给甄嬛透了口风。
皇帝挺直脊背坐在主位上,眸光穿过满殿跪着的嫔妃宫人落在站在门口甄嬛身上。
他的眼神阴鸷晦涩,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看着那张与他的挚爱有八分似的脸,皇帝心里想起的不是往日里与爱妻或者甄嬛的恩爱时光,而是那两封信里,跃然而出的绵绵情意!
老十七!
皇阿玛最是偏爱他,甄氏也与他有情,那他算什么?
他堂堂天子,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竟被人戏耍愚弄至此!
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
皇帝眼中怒意腾腾,开口的语气更是森寒隐忍:“贱妇,来人——”
“皇上,”皇后打断皇帝,一手搭在皇帝的小腿上,面上带有不忍的开口,“秽乱宫闱之说到底只是夏常在一家之言,还请您息怒听听甄答应如何说。”
说着她转头看向站在大殿门口的甄嬛,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她的腹部时,眼底有晦涩的光芒划过。
她回头望着皇帝的眼睛,脸上带着恍惚和追忆之色:“皇上,臣妾总觉得以甄答应的……品行,不该做出那些事。请皇上给甄答应一个辩白的机会。”
皇帝怒意不减反增:“皇后对她倒是信任。”
对于皇后的话,皇帝没有答应,但也没有驳回,只是让皇后起身坐下。
“都起来吧。”皇帝语气不好的开口,视线再一次落在门外的甄嬛身上。
甄嬛的身形晃了晃,皇上这意思,分明是不信她!
在众人或隐晦或明显的眼神打量下,甄嬛没有痛哭陈情,也没有泫然喊冤,而是挺直脊背抬脚迈入殿中。
奚峤站在余莺儿身后,看着镇定自若的甄嬛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眉头微拧,视线隐晦的从殿内众人的脸上扫过,意外的在皇后脸上看见了一抹很微妙的笑意。
皇后?
奚峤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