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峤这边兴致昂扬的看阿思哈与沈眉庄斗法,闹得满宫怨声哀道的好戏时,突然有个自称是余莺儿外家亲戚的宫女求见,说是替余家给余莺儿传话。
奚峤和余莺儿同时愣了一下,她们已经许久没有想起余家了。
对余家会攀附上来这事,奚峤和余莺儿都早有预料,只是这时间倒是比她们料想的要迟。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余莺儿还未侍寝时,余家人就随着余父余重霖去了山西。
这时候交通不便,余重霖当官的地方又是个穷山恶水的犄角旮旯地,加上余家亲友很少,能接触到皇宫消息的更少。
故而余重霖在一年多后才知道余莺儿成为皇妃的消息也是正常。
不过话说回来,在原主的记忆里,的确有那么几个跟她外家是亲戚的女孩,但是这几个姑娘里小选进宫的只有两个。
而且,其中一个早早的就折在了后宫的倾轧里,一个已经年满二十五出宫去了。
反而是余莺儿突然想起了一个已经许久没有想起的人。
“应该是马氏的娘家嫂子乌苏氏的侄女乌苏湖儿,她跟我同岁 ,但是比我早两年进宫。” 马氏,就是余莺儿和原主的继母。
这马氏原本是余家妾室,在原主和余莺儿的生母去世后,被余重霖扶正了。
一个让家里女儿给人做妾的人家,能是条件好的?
同理,跟马家是姻亲的乌苏家也没好到哪里去。自然也就没有人脉和银子四处打点,免了家里姑娘的小选名额。
想起马氏和乌苏湖儿,余莺儿就不免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姐姐,我不想见她。”
余莺儿赌气似的鼓着腮帮子,这个乌苏湖儿在进宫之前,可没少仗着马氏给她委屈受。
奚峤自然不会勉强她,原主对余家也没什么感情,她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
“娘娘是主子,她是奴才。见与不见全在娘娘一念之间。”
余莺儿顿时就高兴起来了,招呼了锦双一声:“锦双,你去把她打发走,不必客气留情,本宫可没什么姻亲远亲在宫里。”
锦双领命,绕过前院小花园就看见安澜园的大门外站着一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瞧的粗使宫女。
那宫女容貌寻常,面容憔悴,但是那一双狭窄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精光,那光芒令人很是不喜,无端透着一股算计的意味。
这宫女在看见穿着一等宫女服饰的锦双时,眼睛里的光芒亮得惊人。
不等锦双说话,乌苏湖儿就急不可耐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姐姐好,我是庄嫔小主的亲戚乌苏湖……”
“住嘴,安澜园不容喧哗。”
锦双颦眉,这宫女好生没规矩!擅自搭话还如此大声,惊扰了主子怎么是好?
还敢谎称是她们家娘娘的亲戚?
哼,不定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想占她们娘娘便宜的极品。
若当真是正经亲戚,那怎么以前从未给她们家娘娘送过贺礼?
锦双直接忽略了乌苏湖儿的话,对着她毫不客气的就是一通盘问。
“你是哪里的宫女?在哪个管事手底下当差?谁带你来安澜园的?”
粗使宫女是不准胡乱走动的,若要跨区域,得有人带着。
但是这个宫女竟然独自一人找到了她们娘娘的宫殿外,还大言不惭的以亲戚身份求见,这明显不对劲。
乌苏湖儿一脸的迷茫,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余莺儿不是应该立刻请她进去并且将她奉为贵客,给她大把大把的金银,并且提拔她成为贴身宫女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吗?
她们可是亲戚啊!
她可是为了余家来传信的啊!
见她发呆不说话,锦双的眉头皱的更厉害。
“果然是个包藏祸心的。来人,将这宫女压下去好好盘查。竟敢冒充娘娘亲眷,好大的狗胆!”
听得这一句,乌苏湖儿终于回神,看着安澜园大门口朝着她走来的粗使太监,她连忙辩驳。
“不是的,我真的是庄嫔的亲戚,我的姑姑是庄嫔的舅母!庄嫔跟我是一起长大的表姐妹!”
锦双眼神一冷,“满口胡言!我家娘娘的外家可没姓乌苏氏的。不知所谓的东西,也不查查清楚就敢来攀扯我们家娘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这痴心妄想的堵了嘴、压下去交给圆明园的管事嬷嬷们管教盘查。”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