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培盛回来了,经过云辛萝的时候他怜悯的看了一眼。
苏培盛进了屋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回皇上,奴才已经查清楚了晚宴上的事,。”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脸上的神色难辨喜怒,抬眸看向苏培盛缓缓吐出一个字:“说!”
“是,奴才查到太后送去碎玉轩照顾甄答应龙胎的那位嬷嬷于妇人生养一道并不擅长,反而精通惊鸿舞。这三日里,那嬷嬷都在教导甄答应跳惊鸿舞。”
苏培盛悄悄抬眸观察皇帝的脸色,见皇帝八风不动脸上无悲无喜,一时心下发紧。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此外,中秋晚宴开始后,寿康宫内侍林喜奉太后娘娘之命,给云、韵常在送来纯元皇后的衣物首饰,并将韵常在带去了太和殿。”
“宴席期间的烟花,也是太后娘娘命人安排的。”
苏培盛越说,脑袋埋的越低。
“呵呵——”
皇帝哼笑一声,“太后不愧是乌雅家的女儿。”
苏培盛的小心肝一颤,皇上竟叫太后娘娘为太后!
寿康宫,太后乌雅氏也正在听孙竹息查到的消息。
“太后,奴婢已经让去查清楚了。六月里,因甄答应有孕,皇上为解甄答应的思亲之情,下令让甄家夫人和甄家姑娘入园子陪伴。”
“赐宴之时,皇上在碧桐书院见到了韵常在,当日便然苏培盛将其安顿在了天然图画,而后没几日就召幸了她。前番果郡王去宁古塔上任,韵常在虽离开了圆明园但却并未随行,而是被皇上以嬷嬷的身份留在了御前。”
孙竹息说着,心内忍不住惋惜,若是没有这韵常在,今日甄答应那一曲惊鸿舞必然能重获圣恩,为太后和乌雅家进言出力。
孙竹息跪在了太后跟前,“请太后降罪。若非奴婢未能查到韵常在之事,焉会让太后的谋划落空。”
皇上本就因太后处处照拂乌雅家而心生不满,如今又阴差阴错的让皇上在皇室宗亲和一众肱骨重臣面前失了颜面,只怕……
孙竹息的心沉下入湖底。
太后心头也恨啊!怎么就好好的杀出来一个韵常在了呢!
“别跪着了,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快些想办法补救吧。今晚这一遭,皇帝必然恼怒非常,他不会对哀家如何,可乌雅家……”
太后对皇帝这个儿子的性格很了解,他是典型的爱新觉罗家的男人,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迁怒。
太后一想到那后果就胸口发闷,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太后主仆着急上火的时候,景仁宫皇后主仆也不遑多让。
在宴会上看见云氏身上的衣服和首饰时,皇后就直觉不妙,宴会散了之后,她就立即赶回宫中开了库房,带着心腹忠奴剪秋几人一通翻找。
纯元皇后的嫁妆就有近百抬,还有后来添置的、宫中逢年过节赏赐的、皇帝日常赠送的。而这些,在纯元皇后逝世后,全都成了遗物。
虽然分成了三份,分别由太后、皇帝和皇后保管,可每个人手里握着的也不在少数。
主仆几个找到半夜,将纯元皇后的遗物翻了个遍,都未能找出那几件与云氏身上一模一样的。
“娘娘!东西不见了!”
剪秋脸色苍白,“咱们怎么办?”
虽然剪秋不愿意相信,可如今东西不见了,而那韵常在又那么巧的穿戴了一模一样的衣物首饰。
“奴婢瞧着,那韵常在今日的出现蹊跷的紧,绝非皇上授意。只怕是……”太后那边安排的。
剪秋虽未将话说全,但是皇后已然明白。
皇后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道:“太后当真是本宫的好姑母!”
竟然在她的景仁宫里安插了一个藏得这样深的钉子!
若非今日那云氏穿戴出来,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皇后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剪秋担忧的上前,“娘娘息怒,太后、太后到底是您姑母,应该不会害您。”
虽然她看不懂太后今夜所为为何,但就自家主子与太后的关系而言,自家主子与太后的荣辱是一体的。
皇后胸中憋闷,烦躁的一挥手不慎将一个小匣子扫落在地,碰的一声,五颜六色的宝石滚落到各个角落。
听着这声音,皇后的心情更是不爽,转身就往库房外走。
“太后的确不会害本宫性命,可未必不会为了达成目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