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沙避就被一声大吼,给狠狠吵醒。
“怎么了?”
沙避连洗漱都顾不上,穿着条美羊羊大裤衩,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看着正站在浴室门口的柯汝茉和慕容米绿,慌忙发问。
“她,她……你快过来呀!”柯汝茉指着浴室里面,满脸急切地朝着沙避大喊。
慕容米绿也赶忙朝沙避使劲点了点头。
“她?”沙避眉头一皱,紧接着瞪大了双眼,忙喊,“师姐?”
说话间,沙避猛地一蹬脚,飞快地冲到慕容米绿跟前,把头探向浴室里。
顿时,一幅骇人的场景映入了他的眼帘!
只见,那白色的浴缸里,有着和慕容米绿一样面孔的索妮紧闭双眼,一把被血渍染红的匕首……插在她的胳膊上!
从匕首周围已经凝固的血渍来看,这状况好像已经持续好长时间了!
难道……沙避脑海里闪过昨夜的种种画面,难道在自己离开浴室后,索妮一时想不开,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还好,刀子没被拔出来!”沙避紧皱眉头,一步跳进浴室,抱起索妮,然后对着柯汝茉和慕容米绿喊道,“还愣着干啥,快去拿急救箱和衣服,小米你赶紧变下容貌,陪我送她去医院!”
可能是沙避动作幅度太大,也可能是他声音太响了,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被他抱在怀里的索妮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接着右手一抬,朝着左臂上的匕首伸了过去。
这时候,慕容米绿和柯汝茉,都已经各自去准备急救要用的东西了,抱着索妮的沙避腾不出手来阻拦,只好急忙往大厅的沙发那儿跑去。
“师姐?师姐?”沙避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大声呼喊着,就怕索妮自己把匕首给拔出来。
虽说沙避既不是医生,也没学过医,可他心里明白,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把匕首拔出来,索妮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过去。
再加上,已经受伤了一整晚,身体极度虚弱,搞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啪!”
沙避满头大汗地看着那已经握住匕首的手,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速度够快,要是再晚个一两秒,这匕首恐怕就被索妮拔出来了!
沙避捏着索妮的右手腕,控制住她接下来的动作,然后看着索妮那苍白的脸,以及这时才缓缓睁开的双眼。
“放手!”两人对视着,同时说道。
沙避的声音很坚定,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相比之下,索妮的声音显得柔弱又凄凉。
“你先放手,答应我的事还没做,这就想死了?”沙避狠狠瞪了索妮一眼说道。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要在我这死了,刺蜂非得把我垂阳柳倒拔了不可!你可是他最看重的手下兼正式弟子!你死我这,我找谁说理去!
听了这话,索妮微微一愣,紧握着匕首的右手慢慢放松了下来。
“我说你也不至于吧?不就是被我拒绝了嘛!多大点事,就要死要活的!”见索妮松开了手,沙避郁闷地撇了撇嘴。
“……”索妮没说话,只是紧咬着嘴唇,又紧紧闭上了双眼,两行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看到这情形,沙避一脸纠结地叹了口气,没再吭声了。
他知道,要是自己再接着说下去,索妮恐怕又会想不开了。
昨夜的事儿,虽说错不在沙避,可经过一夜的琢磨,沙避发现了不少疑点。
向来不和男人说话,对男人冷漠到极点的索妮,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子?
难道,真的是对自己这个乡巴佬,一见钟情?
可要是那样的话,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到了别墅里才说呢?
这里面的缘由,沙避怎么都想不明白。
就算索妮真的看上自己,就凭她那要强的性格,怎么可能才相处不到两小时,就对自己说出那些话,做出那样的事?
“怎么样了?”慕容米绿换了一副和之前差不多的面孔,拿着一块红布,小跑着过来问道。
沙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你先跟她聊聊,我去把浴室收拾干净,不然等柯汝茉的爸妈回来,还以为这房子闹出人命了。”
沙避走进浴室,一边清洗浴缸,一边烦躁地冲了个凉水澡。
“这都算什么破事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在凉水的刺激下,沙避那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开始认真审视起自己的整个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