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府内院,一处偏居西南幽静小院大堂。
柳震峰眉头微皱,疑惑地望向面前神色凝重的柳云淡。
“你是说,偶遇一位江湖算命术士,他告诉你柳云玉会对我们不利?”
柳云淡坚定地点了点头,神色认真:“起初,我也以为那术士不过是胡言乱语。但他最后的一番话,却让我心生疑虑。”
“柳云玉?他不过是柳家的一条依附之犬,与我们虽同宗,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旁系远亲。他又何来能力与我们抗衡?”柳云峰不屑。
“父亲,您是否还记得今日之事?柳云玉呈上的那份名单,明显指向那些尚未明确站队我柳家的势力。”
“而王管事,区区一个万宝楼的小管事,他如何能与这些势力产生瓜葛?这无疑是柳云玉在背后搞的鬼。”
“自从他进入主家,便一直费尽心机地讨好家主一脉。若他捏造一个罪名,让王管事来指证我们,我们恐怕真的会被他算计。”
“如此明显的陷害,大哥又怎会轻易相信呢?”柳震峰提出疑问。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权力,往往最能蛊惑人心。如今,大伯的两个儿子都不能担起家族的重任。”
“唯有云皇堂兄,才具备这样的才干。若他沉迷于权势,定会铲除一切威胁。而柳云玉,正是他手中的一把刀。”
“以他目前的地位,只要他说那是确凿的证据,我们便无从反驳。”
柳震峰听后,心中不禁一颤:“你说得对,淡儿,你真的长大了。”
“父亲,我们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先告知二伯和堂兄,同时确保王管事及其家人的安全。不能让柳云玉随意摆布王管事,这样我们才能避免被诬陷。”柳云淡提出解决方案。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柳震峰沉吟片刻,目光闪烁,“如果真的出现那样最坏的情况,那也就别怪我们不讲亲情了。”
柳云淡点头,神色坚定:“父亲,我打算亲自去一趟二伯那里,向他说明情况。”
“好,你去吧。”柳震峰拍了拍柳云淡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此事关系重大,务必小心行事。还有,你提到的那个江湖术士,找到他,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父亲。”柳云淡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第二天,江南城城外,晨光微露,雾气缭绕在蜿蜒的江面上。
城隍庙,这座历经风雨的古建筑,静静地坐落在江边,仿佛是守护着一方安宁的神只。
庙前,石板路上,叶尘再次化身成为一名算命先生,摆摊在路边。
一张略显陈旧的折叠桌,上面铺着一块绘有八卦图案的布幔,几支毛笔、一叠黄符和几本泛黄的相书随意摆放,旁边还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行云流水般的字体写着“一叶知秋,尘缘尽算”。
摊位四周,几束野花和几炷未燃尽的香,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与庙内的香火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氛围。
前来城隍庙祈福的香客络绎不绝,不少人被叶尘的摊位吸引,纷纷驻足,想要窥探一二自己的命运。
叶尘穿着道袍,头戴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和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面对前来算命的善男信女,他看似认真地聆听,实则心中早已打好腹稿,随口胡诌几句诸如“福祸相依,心诚则灵”之类的套话,便轻巧地将人打发走。
渐渐地,摊位前的人群散去,叶尘也乐得这份难得的清静,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静候着那条他期待已久的“鱼儿”。
不多时,,柳云淡身着锦袍,带着几个身着劲装的奴仆,穿过人群,径直来到叶尘的摊位前。
“先生,真是让我好找!”柳云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显然是一路急行而来。
叶尘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原来是柳公子,不知找我何事?难道是昨日那一卦不够精准,还需我再为公子细细推演一番?”
柳云淡连忙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先生昨日走得匆忙,还未及收钱,故我特意赶来,将钱补上。”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轻轻放在叶尘身前的桌上。
这一幕,顿时引起了周围同行们的注意,纷纷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向柳云淡介绍自己:“柳公子,你别信他,他什么都不懂,就是个骗子。我才是真正的会算!”
“对对对,柳公子,来找我吧,保证算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