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认为您当时或许还没有详细看过原稿,寂山和尚想必也没有详细向您说明修治的办法。从而担心您只是随他的心意,略微加以校对而已。因此写信给寂山和尚,稍稍陈述了其中的梗概。不料想承蒙您看到了我的信,感慨惭愧极了。现于除夕,又得到您来信亲笔指导。这足以征示黎公您接人待物,阅历经世,就如同洪钟悬在钟架上,有人叩击就会鸣响。又如同宝镜放在镜台上,没有形像不被映照。感谢感谢。
窃谓开蒙草稿,虽属通公。其发挥润色,全仗阁下。若精神不给,只得将计就计。倘色力强健,何妨于显宗外,处处另标密宗纲要。俾阅者知显密圆通,法门无二。
印光私下认为《楞严开蒙》的草稿,虽然是通智法师所作。然而这本书的发挥与润色,全要仰仗阁下您。如果精力不足,也只好按照原稿的框架修订。倘若精力强健,不妨在显宗的义理之外,处处另外标出密宗的纲要。从而使读者知道显密圆通,法门无二的道理。
事修宜一门深入,理性固二法融摄。当不惜如椽之笔力,使佛顶放圆满之光明,以普照于尽未来际一切有情也。
事修应该一门深入,理性固然二法圆融含摄。应当不惜挥动您椽条般的妙笔,使佛顶放圆满之光明,来普照尽未来际一切有情啊!
又末世讲家,每好谈宗。致令听众,多随语转。窃谓禅家机语,绝无义味。唯就来机,指归向上。只宜参究,何可讲说。如是讲经,唯超格大士,能得其益。其他中下之流,尽受其病。
另外,末世的讲经之人,每每喜好谈论禅宗。致令听法的人,大多随着语言所转。我认为,禅家的机锋转语,绝对没有解释义理的成分,只是就着来人的根机,指归向上。这些话只适合借以参究,哪里可以用来讲说呢。像这样讲经,唯有超越常格的大士,能够从中得到利益。其他中下根之人,全都蒙受了其中的弊病。
于宗则机锋转语,不知力参,妄自以义路卜度。于教则实理实事,由非己境,便认作寓意表法。以宗破教,以教破宗。近世流弊,莫此为甚。伏祈出广长舌,拯此沉溺。
由此,对于禅宗的机锋转语,不知道努力参究,却错妄地从求解义理的角度去卜度思量;对于教下的实理实事,由于不是自己所能亲证亲见的境界,就将其当成是寓意表法。就这样,用宗门破除教下,用教下破斥宗门。近世佛法的流弊,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恳请您出广长舌,挽救这个沉溺的局面。
又悟开师宿根固深,好胜心切。始则专意禅宗,藐视净土。后预通公法会,从兹渐生信心。但负性狂妄,志愿则高不可扳。
另外,悟开师的宿根固然深厚,然而好胜心切。一开始专门注重禅宗,轻视净土。后来参加了通智法师的讲经法会,从此渐渐生起信心。但是他禀性狂妄,志愿过高没办法扳回;
色力尪 (w āng ) 羸 (l éi ) ,行持则远难相应。去冬曾露本心,光遂深加呵斥。奈执心过重,岂能挽回。不意亦白阁下。冬月廿一,抱病回山。与其师兄叙外面事未毕,即不能言。至次日未刻即逝,有何祥瑞感应之可言也。
体力虚弱,实际行持很难与他的志向相应。他曾在去年冬天流露出他的真实心意,我于是深深加以呵斥。怎奈他执着心太重,哪里能挽回。没想到这件事他也告诉阁下了。十一月二十一日,他抱病回普陀山。与他的师兄谈外面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就不能说话了。到了第二天,下午未时(1--3 点)就去世了,有什么祥瑞感应可说呢?
杨次公谓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悟师非不信有西方,但以爱根固结,念头不一。平生所期,皆成画饼。其求见道,求临终普现瑞相,皆其爱根发露处。打头不遇作家,到老终是骨董。悟师之谓也,哀哉。
杨杰先生说:爱见之心如果不重,就不会投生到娑婆世界。求生西方的志愿不专一,就不能往生到极乐世界。悟开师不是不相信有西方极乐,但因为爱根坚固结缚,念头不能专一。导致平生所期望的,都成为了画饼。他求见道开悟,求临终普现瑞相,都是他爱根显露的地方。所谓"开头没有遇到明眼的善知识,到老了终究是无所成就",说的就是悟开师了,悲哀啊!
又壬子腊月,因念佛学丛报,印用洋纸,不如本国纸之耐久。致诸公所着奇文伟论,因用纸失当,不能经久广益。遂不避罪责,略陈鄙怀。事虽数条,唯此为主。于癸丑正月初,寄至编辑所。岂料一乘濮公,嫌其芜秽,绝不寓目。
还有,壬子(1912 年)腊月,因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