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主子,有人埋伏,小心——”
楮觞白迅速抬起剑鞘,挡住了刺向车帘的箭矢。
蓦地,四周黑影闪动,数名刺客从暗处越出,向二人呈包围之势。
为首的那名刺客眼中,是和昨天如出一辙的阴郁、嫉妒,嗓音嘶哑:“杀了他们!”拔出长剑,直指云绥肆,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
云绥肆拉住蠢蠢欲动的楮觞白,眼底溢满了狠厉:“等会你给我回兵营,去找王爷。
记住,要说我受伤了,一定要大肆宣扬。”
楮觞白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并未质疑主子的命令:“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拉开帷幕。
刺客们手段阴毒,招招直逼要害。
楮觞白在密不透风的攻击下,时而精准格挡利剑,时而刺穿对方胸口,辅助一个回旋踢,让人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落地,口吐鲜血。
云绥肆满意的看着楮觞白身上的血迹,悄声说:“就是现在,走!”
迟疑片刻,楮觞白咬紧牙关,施展轻功,奔向兵营。
云绥肆拦住了所有刺客,嘴角上扬,笑的瘆人:“你们想去哪里,你们的对手是我!”
在场之人,无一不胆寒,心生畏惧,萌生退意。
为首的刺客再度开口:“不用管那个人,使出全力把他杀了,一定要杀了。”
滴答滴答——
地面上血迹斑斑,仿佛一幅恐怖的画卷。四周一片死寂,一阵风吹过树林,带着丝丝凉意,吹落了树叶和上面鲜血。
兵刃泛着寒光,血珠顺着锋刃缓缓滴落,云绥肆坐在地上,‘呲呲’的擦着君随给的剑。
一身红衣,血珠在红衣上沿着衣褶悄然流淌,上面的颜色深深浅浅,如梅花般绽放,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左脸上点缀着血液,那点点血迹,如同一朵朵绽放的暗红色花朵,肆意蔓延。右脸上,恰好有一滴血落在眼角,微微散发着热气,宛如一颗璀璨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周围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片死寂。
将士们来到这里,看到的就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惊恐不已的画面。
君随来到这里,只看见血迹斑驳的红衣,和满地的鲜血,胆战心惊的把人从头到尾,好好的看一遍,生怕他是下一个躺在那里的人。
他大踏步的走向前,抱起云绥肆,对属下吩咐,语气中还带着后怕:“把这里收拾一下,好好查一查是谁干的!”
将士们纷纷回过神来:“是,属下遵命。”
满怀期待地出宫,遍体鳞伤地回宫,真是世事无常。
云绥肆躺在紫宸殿的榻上,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看着君随忙来忙去,又是叫御医,又是打盆水,事事都亲力亲为。
让下人都退下后,君随端着水盆来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云绥肆的衣服,观察伤情,擦拭血渍和汗迹。
云绥肆彻底睁开了眼,满目星河,亮晶晶的,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怎么了?真生气了?”
君随摇了摇头,神情心疼不已:“没有,没生气。我们阿肆都提前和我说了,我哪里还生的起气。
但是,提前做了再多的心里准备,还是止不住的担心,生怕出现个意外,让你受了伤,还有做的那么多的准备、心血,都前功尽弃。”
云绥肆用手直起身体,给了君随一个缱绻情深地吻: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阿随了,我相信你会很快的完成,快去吧。
我在这里等你给我一个没有阻碍,顺利实施新政的朝堂。”
揉了揉云绥肆的头,轻声细语:
“我让人在后面的浴桶里接了水,等会我走后,你去洗一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休息休息。”
云绥肆:“嗯~。”
出了紫宸殿,神情阴冷、阴森,就像是曾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大燕朝摄政王。
羽知一见王爷立刻上前,恭敬、严肃、游刃有余:“王爷,查出来了,是云豕,但是不止他一人,背后还有几位皇子的手笔。”
君随:“嗯,把这几个人都给我带到诏狱,先好好伺候一番。
还有楮觞白,你不用跪了,陛下让你依旧待在他身边。你要记住,要严格听从陛下安排,听从主子的命令是第一要务。”
羽知/楮觞白:“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