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肆看着文瀚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文队长过奖了,上次交手你也让我印象深刻,期待与你再次切磋。”
文瀚峥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认真与感激,继续开口说道:
“我出来后谨遵医嘱,不敢有丝毫懈怠,特地去看了军医。
军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我的伤口后,一脸凝重地让我务必找到给我包扎的人,郑重向其道谢。
说若不是当时处理及时妥当,这手臂怕是就要废了,后半辈子都难以再如常人般灵活使用。”
云绥肆微微一愣,很快恢复常态,随即说道:
“那是应该的,好在处理及时,没造成严重后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文瀚峥不禁感慨道:“当时可是在那种非常简陋的环境下,条件艰苦,情况紧急。
你却能处理得如此妥当,可见你的医术精湛,心思细腻入微,换做旁人怕是难以做到。”
云绥肆谦逊地笑了笑,连忙摆手:“文队长言重了。
身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面对伤者都当全力以赴,岂有他念。”
文瀚峥目光诚挚而热烈,紧紧地盯着云绥肆,语气坚定:
“不管怎么说,这份恩情我文瀚峥记下了。
以后不管何时,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云绥肆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文队长客气了。
大家同在一个集体,相互帮助是理所当然的。”
君随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云绥肆与文瀚峥相谈甚欢。
他心里像是被无数只小蚂蚁啃噬着,那股酸意肆意蔓延。
君随故意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脚步,鞋底与地面轻轻摩擦,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声响。
同时,他还假装不经意地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云绥肆的注意。
然而,令他颇为懊恼的是,云绥肆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未从文瀚峥身上移开。
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这边的小动静,依旧专注地与文瀚峥继续着愉快的交谈。
君随的双手在身侧缓缓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眼神中满是醋意与委屈。
“唉,你看咱们队长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顾忆尘与慕殇靠得极近,说话时他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扑在慕殇的耳朵上,慕殇的耳朵瞬间被熏红了。
慕殇轻轻推了推顾忆尘:“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没看到队长正郁闷着吗?”
顾忆尘那细长的眉毛轻轻一挑,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不以为然地轻声说道:
“我这可绝对是毫无夸张的实话实说嘛。
你且抬眼瞧瞧,队长那眼神,好似能射出冰刀一般。
比咱们那次在比赛中不幸得了倒数第一时,展航首长看向咱们的眼神还要恐怖上几分呢。”
慕殇微微歪着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那倒也是。
云医生向来自持冷静,那性子就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雪,清冷得很,素来不爱与人有过多深入的交往。
平常在基地里,即便是与其他人碰面,也不过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示意,话语决然不会多说上一句半句的。
就连咱们,若不是这些日子一同朝夕相处,恐怕到如今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罢了。
可你看这文队,居然能和云医生兴致勃勃地畅聊半天之久。
如此情形,足以说明云医生对文队的印象着实是很不错的。”
顾忆尘和慕殇两人凑得极近,脑袋几乎都要碰到一起。
他们压低了声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嘀咕着、讨论着,丝毫未曾留意到君随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来愈阴沉。
那股子压抑的气场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顾忆尘和慕殇正沉浸在对云绥肆与文瀚峥关系的热烈讨论中,却忽然感觉周身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抽离。
寒意如丝如缕地蔓延开来,令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两人下意识地停下交谈,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撞进了君随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
被抓了个现行的顾忆尘和慕殇,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迅速心有灵犀地调整表情,努力挤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